面露狐疑,“你确定没看错,其他序列的从序者难道不会使用符篆?”
乌鸦华摇头道:“普通符篆老百姓都能用,不过雕版符篆可是道教的独门技术,其他序列不会用。”
“会也不敢用,除非是想跟道教翻脸。”乌鸦华补充了一句,“涉及到道统专利,那群道爷杀起人来可不会手软。”
看来余寇还真他妈的是个道士。
道门无清规,画符用雕版,这个世道够他妈的荒诞!
李钧感觉自己心底的怒意又有涌动的迹象。
“李爷伱明天最好小心一点。”
乌鸦华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脸上表情挣扎,欲言又止。
李钧看出了对方的担忧,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如同坐在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口,靠的越近越有可能被祸及。
乌鸦华有乌鸦朵朵这个命门在,自然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无所顾忌。
“多谢提醒。”
李钧也不打算再逼问乌鸦华,迈步向外走去。
在他身后,乌鸦华嘴唇上凌乱的白须不断抽动,眼神在自己和李钧的背影中来回飘荡。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余寇的那句评语,还有李钧接住乌鸦朵朵的动作。
再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乌鸦朵朵后,这位一贯奉行明哲保身之道的鬼街医生不再犹豫,苍老的脸上罕见露出果决的神情。
日他仙人板板,敢打老子孙女的主意,老子跟你玩命!
“其实余寇让你接近的那个人,不止是清水袍哥,他还是成都府十大杰出青年,蜀道物流集团的老板。”
“还有呢?”
李钧脚步一顿,回头凝视乌鸦华,如果仅仅是这些平平淡淡的信息,根本不值得乌鸦华这么犹豫。
乌鸦华咬牙道:“他还是益州顾氏的支房子嗣!”
李钧愕然回头,一字一顿,“儒教门阀?”
“没错。”
人是社交动物,最喜欢聊的话题除了金钱女人,就是权力。
而屹立在成都府千万民众头顶的权利巅峰之中,有两座山峰最为雄伟。
一座名为青城集团,蜀地道门寡头。
另一座则是儒教门阀,益州顾氏便是蜀地门阀中的巨头之一。
儒家三等门阀,新东林党的候补成员。
“余寇是锦衣卫总旗,而且还有道教的身份。他派你去接近顾邕,自然不可能是为了攀附对方。”
“如果接近一个人不为了他的权势,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要他的命。”
乌鸦华字字铿锵,振聋发聩,“锦衣卫要动顾家!”
李局此刻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余寇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个浑水袍哥发展为线人。
他要利用袍哥会这条线,将自己推到顾邕的身边,一路顺藤摸瓜直到接近顾氏门阀。
余寇的计划已经清晰,可有一点李钧还是不明白,那就是余寇的动机。
余寇是道教中人,和儒教门阀有利益冲突,他想要找顾家的麻烦自己能够理解。
可他如此明目张胆的以锦衣卫总旗的身份行事,那说明成都府锦衣卫肯定默认了这件事。
如今皇室衰微已成定局,以锦衣卫目前的权势参与到儒道两教的争端之中,不就是茅厕里打电筒,自寻死路?
李钧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疑惑,乌鸦华听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一块平板电脑递给他。
平板上面是一条条高度总结的讯息,全是关于当今新帝继位十年内的朝堂更迭。
内容并不多,李钧逐字逐句看完之后长吐了一口气,眼神发直,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锦衣卫要跟儒教死磕,这他妈的仇深似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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