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可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便低声呵斥了一声,笑着行去了别处与同僚叙起话来。
王氏也不生气,也径直走到一旁与旁的妇人唠起了家常。
正堂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便显得回廊间安静了许多。
裴昭谦牵着谢梦华的手拐过回廊,经廊庑一路朝房中行去,身后跟着喜婆婆和捧着物什的女使。
谢梦华脚步轻挪,朝裴昭谦那头靠了靠,小声道,
“我阿耶可是无事了?”
裴昭谦嗯了一声,然后垂头扫了一眼她恭谨小心的跟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又朝她手中紧握的刺玫看了一眼。
刚刚堂中喧闹,他只顾着看她的脚下,怕她被堆叠的喜服绊倒,并未太过仔细的去瞧她今日的模样,此刻清净下来,他才看清她今日的装扮。
墨色的藻发在头顶盘成妇人的发髻,头顶带着他送的那套金饰镂空凤冠,瓷白如玉的耳垂上坠着同款的金耳珰,其上嵌着的红宝石将她小巧圆润的耳廓衬的越发的皙白,那一点红仿似雪中晚樱,引人采撷。
身体中仿佛有一点火从某处缓缓燃起,渐渐灼烧起来,裴昭谦移开视线,手掌将她软嫩的五指收入掌中,紧紧的握住,仿佛这样便能纾解身子里那无端而起的焦灼。
跨入房中,守在里面的棋画赶紧迎了上来,笑着拜了一声,
“都督!夫人!棋画祝您二位早生贵子,携手白头!”
听得棋画如此有板有眼的说话,谢梦华在盖头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来,
“你还是唤我娘子吧,叫夫人好生别扭!”
“往后这清溪园的后院便是您说了算,您说怎么叫便怎么叫!”棋画说完瞅了眼裴昭谦,“都督,我说的可对?”
裴昭谦笑道,
“自然,往后便连我都要听夫人差使才是!”
谢梦华听完在盖头下笑开了花,与他握在一起的手在他掌根处轻轻挠了两下,换来的便是他更紧的交握。
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迈进门,便有女使将她扶到床榻上坐好,随后又有四五个女使捧着各类果子抛洒到床榻间,谢梦华从盖头下瞧了一眼咕噜噜滚到身旁的一颗果子,是粒红枣。她想起刚刚棋画道的祝福话儿,不由抿唇轻笑。
正笑的欢腾,盖头下探进男子骨节分明的手,那手半握,只伸出两指,缓缓的撩起遮挡在两人眼前的那层锦缎,再然后谢梦华便一眼望进了裴昭谦墨色的瞳眸中。
看到他的第一眼,谢梦华心中便叹道,怪道裴珍珍今日来瞧她是夸赞裴昭谦俊朗,还这真是。绯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轻佻,反而叫他多了几分文人的儒雅。
谢梦华看向裴昭谦的眼中俱是惊叹,殊不知自己看在裴昭谦眼里也是同样的惊艳。
金丝绣翟鸟纹喜服,配上青绿色纱织外衫,将她衬的越发的娇俏。眉若远山,唇点红痕,还有她羞赧的神色共同绘成了一副美人图,直看的人心中窜起一阵掠夺的欲念。
若不是还要见高公公,裴昭谦直想现在便将谢梦华拆妆解发,揉进怀中。
一番婚仪折腾下来也过了大半日,合卺酒还需待晚间洞房之时夫妇二人一同喝下,是以裴昭谦只得先收敛下心口翻腾的欲念,行去书房寻高公公听圣人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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