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于这番威胁,并不十分害怕。
“既然你不愿意出这钱,大可另请高明,何必当着众位乡亲丢这个脸面,拿还没成的事来吓唬人,让人说你邓家连区区两百文都拿不出。”
邓青山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非也,我邓家不是出不起这两百文,也不是我对此次秋闱没有信心,只是这村中之人本就疏远我邓家,此前我妻子有心帮衬萧家,反遭污蔑,心中郁结故而染疾。若我就此离开,只怕还不知道凭空要多生出什么是非。
“方才,我也只是将这利害摆出来,请君自选,若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合则两利,分则有害,言至于此,邓某告辞。”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邓青山真的走了,陈刘氏狠狠朝陈三背上拍了一下。
“哎呀,你糊涂啦!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若是讹到邓家头上,若是那邓青山日后真的做了官,你连脑袋什么时候搬家也不知道啊!”
“哼,凭他说什么,我就不信,他那样的瘸子也能中举,若是他成了举人,我还能当状元嘞!”
“这瘸不瘸关考举人什么事?你可别忘了,邓鸿儒可是在皇都做过官的,在官场上肯定有朋友熟人啊,你看那邓青山,之所以那么信心满满,还说明不了问题吗?”陈刘氏以她多年看人相面积攒下的经验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邓鸿儒托了关系,此次秋闱邓青山手拿把掐?”陈三后知后觉地说。
“就是那个意思,他此次必定能中举。既如此,何不卖他个人情,以后托他办事,或者赚些名声,不是比两百文钱更好?”
想通这一点,陈三一拍脑门,立刻背好药囊,去了邓家。
见到高烧的苏如意,陈三心喜——这病我熟!
随即装模作样把了个脉,然后沉吟一阵,吩咐邓青山来记药方。
“就按这个方子,一日三次地服药,不出三天就见好。”陈三拍拍胸脯,一派自信。
送走了陈三,邓宁氏支着宋金锁去买药。
“老夫人,非是奴躲懒不去,可这眼看着就要晌午了,总得有人在家做饭不是?”
想到自己早上做的饭被儿子说“难吃”,邓宁氏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谁让我命贱,给一家子当牛做马这些年不说,还得捱着你们埋怨。”
“没事的,老夫人,”宋金锁笑眯眯地为邓宁氏捏着肩,柔声劝道,“奴给您叫了辆车,就在院门口呢——上次卖绣品,人家多给了几文,您当时让奴自己留着,今儿正好用得上,给您叫个车,您来回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还是你有心,要是这个家的人都像你一样,我也轻松些了。”说完,她便高兴地走了。
到了城中最大的药铺“杏仁堂”,邓宁氏将药方交到伙计手上,反正闲着无聊,便四处看起来,不曾想这一看,却看到萧玖儿,跟药铺的王掌柜聊得开心,掌柜还拿出钱来,放在了萧玖儿的手里。
“从来只听说往药铺送钱的,怎么这个萧玖儿还从药铺拿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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