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挺大的,不过好吃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着的,像我们这种乞丐,能吃上饱饭就谢天谢地了。”
晏辞稍一停顿,开始问道:“不过小妹妹,你们家是哪里的,为何要来东都呢?”
“我家在澧城,原本我们都生活的好好的,但是有个地主恶霸,他抢了我们家的地,还打死了我爹爹,我和娘亲走投无路,这才来了东都,却没想到,东都城也不肯接纳我们。”
“不是有官府吗,抢了你们的地,还害死了你爹爹,你们为什么不去告官呢?”
小女孩的母亲接过了话,“官老爷和那恶霸是一伙的,告官有什么用,我们被他们勾结起来强卖为奴,能活着跑出来已经是老天垂怜了。”
“那你们有想过以后怎么生活吗?”
女子茫然的摇了摇头,“能活一日算一日,也好过为奴的时候,一年忙到头,到了最后反而欠了地主银子。”
从女子的话中,晏辞慢慢听明白了,他们之所以成为难民,是因为官商勾结抢了他们的土地,还逼迫他们为奴为其种地。
原本这些田户们自己就要向国家缴纳赋税,如今他们为奴,不仅要向国家缴纳赋税,还要向地主交纳田租,本就微薄的收入更加不能满足其温饱。
官府不仅没有减免他们的赋税,反而因为他们为奴而肆意的提高赋税。
最终使得他们不堪重负,这才抛家舍业的离开故土,谋求一条生路。
天子重民生,想来他们也是因为东都是天子脚下,认为这里便会是他们理想的家园,却不知,造成他们今日结果的,正是他们想要投奔的天子。
赋税是按照人头交纳,只要家中添新丁,那就意味着要多交一份人头税,也不管这个新添的人丁有没有劳作能力。
那些丢失了土地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再缴纳赋税,可按照大兴的律例,他们仍旧要按照人丁交纳赋税,也不管他们还有没有良田可以交纳。
而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只需要缴纳一份人头税,就可以获得几十甚至几百亩地的收成。
这样的日子,百姓不跑才是奇怪吧。
晏辞跟着蒋卿卿学了一段日子的掌家,知道晏家有不少私田。这些田产的赋税,在晏府的账本上,晏辞从来就没见到过。
看来,也是有人替晏家交了这份人头税。
而晏府,利用这灯下黑,逃过了国家的赋税。
晏同林被停职还真是不冤。
晏辞坐在冰凉的石头上,想着,或许她可以想一个可以改变这个现状的法子。
天色渐渐到了下午,他们这一群人终于等来了安置他们的官员。
浩浩荡荡的士兵来到离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扎起了棚子,下面摆了一辆小车,从小车里传出阵阵米香。
看来这是准备施粥了。
晏辞缩在人群中,跟随着难民们一起排起了队,却听见那个负责施粥的官员道:“今日你们吃饱了就先在此地休息,明日会有人护送你们会原籍,有什么问题,地方上会去解决的。”
难民们齐齐停在了原地,这是要将他们打发走,让他们回去,不是让他们回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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