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痛,你不能为了这个,就迁怒别人。”元洪德的话,没有半分缓和胡氏的伤痛,反而像一把刀插在胡氏的心里。
她胡氏的儿子,会福薄?
那谁的儿子福气深厚?
白氏那个贱人的儿子吗?
那个算计了她宇哥儿的杂种吗!
胡氏却没有反驳。
房间里很久没打理了,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药味和不通风的臭味混杂在一起,让人觉得冲鼻。
胡氏还点了重重的熏香,整个房间里就像是阴曹地府一样,云雾缭绕,臭味熏天。
胡氏得体地笑着,冷静开口道:“伯爷,妾身与您近二十年的夫妻。
若有什么不恭顺的,伯爷您莫要往心里去。
但是,妾身膝下只有拓哥儿和菁姐儿了。
他们才是您的嫡出子女,胡家余威还在,望您好好为两个孩子打算。
如此,妾身也愿意给府中的庶出一个体面,将大哥儿和六姐儿过到妾身名下。
这样,他们有了嫡出的名分,便能名正言顺地为伯府争光了。”
元洪德没有想到,一向刁钻短视的嫡妻,竟然松了口。
转而一想,现在的胡氏小儿子没了,长子是个扶不起来的,只能寄希望于长女。
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挡留絮院的人崛起了,胡氏再不肯,也得顺应时势。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胡氏不得不低头。
白氏是戏子,还是未婚先孕进的府。
偏房扶正的道路还远得很,可是整个留絮院的人都对这对兄妹有信心,毕竟如今他们就让胡氏一房都退避三舍了。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元洪德忍着鼻尖下的诡异气味,嘴角扯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忍着恶心抱住了胡氏,还得下嘴在胡氏满是冷汗的额头亲一个,柔声哄道:
“夫人,我就知道,你一向是识大体的。
菁姐儿已经十六了,咱们拓哥儿婚事在即,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
你看咱们跟二房,即使不是一个娘生的,如今不比跟四房亲?
仙姐儿贤惠懂事,当哥儿也是机敏宽厚的,怎么会不帮着嫡出的兄弟姐妹?
你如今松了口,他们今后都会念着你的好。
也会孝敬你的。”
胡氏满脸温柔小意,好像真的被说动了。
只有胡氏自己能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里,充满死寂的眼睛和满是嘲讽的嘴角。
鲜红的唇脂在夜色里格外瘆人。
诡异而又妖艳。
胡氏倚着元洪德的胸膛,听着二十年里离自己最近的心跳声,在新婚那几年陪着自己入睡的心跳声,此刻如此刺耳。
胡氏压抑着快要出口的咳嗽声,手指紧紧陷入元洪德的衣襟:“伯爷,明日就是当哥儿的好日子,不如一起开了祠堂,将两个孩子过到妾身名下,也算喜上加喜?”
元洪德自然没有不肯的,当下连连点头夸赞道:“夫人有心了,只是辛苦你,明日身子不爽利还得出席。”
胡氏从鼻腔里呼出冰凉的气息,笑得如深夜里的恶鬼。
“怎么会,妾身高兴还来不及,两个孩子到了妾身名下,也是妾身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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