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咋卖的?”胖妮举了手里的头绳大声问,打断了黝黑货郎要说的话。
见这半天的,还真有小姑娘来买头绳的,黝黑货郎笑着应了话,他可是“货郎”,东西还是要卖的。
胖妮见货郎顾不上问石榴了,不慌不忙的选定了四根头绳,付了银钱,退了出去,也没急着走,又支着耳朵听了好一阵儿,见货郎东南西北的跟村人们说着话,没再听见说石榴,这才捏着头绳往村里去了。
石榴吭哧吭哧的烧火煮了注视喂了猪,这才甩了甩胳膊,收拾收拾,准备回自家宅基地那边去。
晚上是不用招呼晚饭的,但大家干了一下午的活的,咋着也要蒸上点苞谷馍馍与人吃了垫吧垫吧肚子再收活计的。
这会儿也该和面蒸馍馍了,她刚掐了一大把荠菜,和里头正好。
石榴带着李荣樟出了老宅,往村东头去,没走多远迎面就跟胖妮遇上。
“石榴,给!三根头绳,你瞧瞧,漂亮吧?”
“漂亮!”石榴接了头绳,毫不吝啬的夸奖,尽管这简单的红红粉粉的头绳真看不出来哪好看来。
胖妮嘻嘻一笑,同石榴并肩着一块往村东头的方向走,一边将剩下的四个铜板还给石榴,“这头绳两文钱一根,不贵!跟大集上卖的头绳差不多,还漂亮呢!等下回这货郎再来,我还买!”
“不过,这货郎很有些奇怪呢!”
石榴接了铜板收好,听着胖妮这番话,顺口接嘴:“怎么奇怪了?”
胖妮就道:“这货郎跟孙家奶奶他们说话摆闲的,也不知咋说起的,我到的时候,就听他们在说你家的事呢!”
“说我家?”石榴也是纳了闷,“说我家干啥?那货郎以往来过没有?是咱村谁家的熟人亲戚?”
胖妮摇头,“没见过那货郎,该是头回来,闲聊家常呢,就说你家刚分了家正在建新房子这些个事,我听着不对味,就假装买东西赶紧打断了他们,过后我又故意多留了一会儿,没再听他们说这些了,我就走了!”
石榴听着一个头回来的面生货郎打听她家的事,心里头也是觉得奇怪得很,孙奶奶这些人是爱摆闲,但若不是有人故意引着话头,村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的,怎么就偏偏说上她的家呢?
要说分家新鲜,可这几天村南头林家那寡妇被人捉奸在床,这事不是更新鲜嘛。
那货郎,会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他们家近来,有甚打眼的?
石榴想来想去,也只有今儿卖的竹鼠,和搭过的奇怪的顺风车了。
那个丁掌柜——是他吗?他想做什么?
枉她以为聪明防人家一道呢,可人家也聪明,不愧是块老姜,这样也能准确的找到他们村,还打听上了她家的情况。
如果真是他的话,他到底什么意思呢?
她就卖了六只竹鼠而已,怎么就惹他注意了?
难道每个上门去卖野味的人,他事后都要盯别人的梢掌握别人的情况不成?
就九钱银的事,至于么?怪哉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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