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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正气傲骨。
只是,洛夕染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景雪衣的一丝异样,还有那清香中夹杂着的一丝血腥味。
他嘴唇发白,脸色有些不好,衣服里面似乎有一点点若隐若现的血迹。
他的呼吸还有些乱,有些急促,他肯定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我的乖孙儿,你终于出现了......”
祖母宇文容兰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景雪衣身边,眼中噙泪,紧紧抓着景雪衣的双手不松开。
而景雪衣的母亲夕颜月此刻偷偷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同样激动地来到了景雪衣身边。
夕颜月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生怕景雪衣哪里受伤了似的。
旁边,景雪衣的六位嫂嫂也围了上来,问长问短,似乎有些担忧,但却隐忍了没有明说。
“哎呀,咱们的新郎官终于来了,来得正是时候。”
“新娘,赶紧盖上红盖头......”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喜婆再次扯着嗓子,兴奋地喊起来,似乎她如释重负一般,宾客们也都跟着起哄起来。
洛夕染被喜婆和景家七大姑八大姨一顿安排,完全没有给她反抗的余地。
看似热热闹闹的宴会散过,已是半夜。
洛夕染坐在喜房内,掀开了头顶的红盖头,有些坐立不安。
根据历史记载,景雪衣后日有一劫难。
洛夕染记得没错的话,景雪衣大婚之日,也就是今日,是顺乾30年腊月初九。
皇帝以成婚为由引景家仅剩的战神王爷景雪衣只身回京。
新婚第三日,便是景家满门被抄家流放之时。
根据野史记载,皇帝宇文殇甚至派杀手在景雪衣归京途中截杀。
只是景雪衣武功卓绝,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但却身受重伤。
新婚第二日,天未亮景雪衣便去上早朝,在朝堂之上,被群臣弹劾。
景雪衣遭到群臣攻击,弹劾他居功自傲,勾结西度国,通敌叛国。
甚至把那些莫须有的证据都狠狠甩到景雪衣脸上,让他有口难辩。
本来,皇帝是要灭景家九族的。
但是景雪衣的祖母宇文容兰拿着她父皇赐给她的免死金牌,跪在大殿,苦苦哀求。
并且忍痛奉上了景家最宝贵的山河图。
宇文容兰是皇帝宇文殇的堂姐。
当年宇文容兰的父王是皇帝,但是她父王却莫名其妙生了重病,临终将皇位传给宇文殇。
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便是给自己唯一的女儿宇文容兰一块免死金牌。
这件事满朝皆知,史书上都有记载,便是以防宇文殇翻脸不认。
碍于此,宇文殇这才放过了景雪衣,只是他却被杖责一百大板子。
家中除了景雪衣,其他男丁全被处死。
女眷们随着景雪衣一道被罚流放至东北宁古郡那蛮荒苦寒之地,能活下来不易。
听闻,这些被处死的男丁中,还有景雪衣三哥家年仅五岁的儿子、四哥家年仅三岁的儿子。
旅途遥远,景家在流放路上,遇到雪灾、流寇、饥荒、干旱、疫病……
全家死的死,病的病,伤的伤,等到了宁古郡,几乎全家覆没。
可怜景雪衣的五嫂、六嫂,身怀六甲,正值隆冬,大雪飞天,寒气逼人,在流放路上可想而知下场如何。
景雪衣本就受伤,再加上狠狠挨了一百大板子,在流放途中伤口感染,不治身亡。
可惜,景家满门忠烈,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洛夕染紧锁眉头,她必须要帮助偶像度过此劫。
事不宜迟,洛夕染要赶紧找到王爷,她正准备开门出去,门却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一张冷酷俊美的脸映入洛夕染的眼眸。
正是一身红服的景雪衣,洛夕染差点撞进景雪衣的怀中。
好在,洛夕染反应速度极快,轻点脚跟,退后了两步,稳稳站住了,眸中没有丝毫慌乱。
景雪衣没想到洛夕染会自己掀开盖头。
刚才她反应竟然如此敏捷,倒是与那些深闺里规规矩矩的弱女子有些许不同。
景雪衣的眼眸,不经意在洛夕染身上打量。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晰,更加明了。
她那白嫩如玉的面庞上,一双滴溜滴溜的碧波大眼,如同浩瀚宇宙里的明亮星星,就那么肆意大胆地看向他。
她肌肤胜雪,吹弹即破,如此冰肌玉骨,恐怕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洛夕染轻笑一声,清脆的声音如同幽远的铃音,一下一下敲击在景雪衣心上。
真可谓是,楚腰蛴领团香玉,鬓叠深深绿。月蛾星眼笑微频,柳夭桃艳不胜春。
两人都沉浸在自我无限遐想中。
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似乎此世间唯有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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