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照例在榻旁的凳子坐下,将脉枕放在小几上,拉过王侧妃的皓腕细细诊起脉来。
她看着王侧妃的神色,不由劝慰道:“侧妃为何总是这般自苦,日日这般忧思过度对您还有孩子都不好。”
墨竹进了大皇子府有不少日子了,与王侧妃也十分熟悉。慢慢地,她发现这位外头传言颇多的侧妃娘娘与自己想象中并不一样。她就像一只被豢养在精致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那么美丽,却又那么忧伤。在外人面前,她表现得清冷淡漠,在大皇子面前她又曲意迎合,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她才会展现出那抹脆弱与无助。
王侧妃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里却是冰冷一片,喃喃说道:“哼,这孩子我本不愿他来这世上,可他倒是个坚强的,既然他要活着,那便什么苦都得受着。”
“稚子无辜。”墨竹收起脉枕,坐到榻旁,轻轻为王侧妃按揉腰背:“他也是您的孩子。我想,王县丞和王夫人都不愿意看到您如今这般伤怀。”
王侧妃猛然回头,其实她的双目并非像外头说的那般被残忍的挖掉,而是用药熏瞎了的,此刻她空洞的眼眸直直对着墨竹,让她有一瞬间的紧张。
墨竹握了握袖中的金簪,想起纸条中写着的东西,看了一眼外头伺候的小枝,鼓起勇气低声道:“侧妃娘娘,我有一物想交与您,不知我能否单独与您说两句?”
王侧妃点点头,朗声道:“小枝,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给我端碗燕窝粥来吧。”
见小枝退了出去,墨竹才小心地从袖中拿出那只金簪递到王侧妃手中。王侧妃细细摸了摸那金簪,眼睛忽然瞪大,惊讶道:“这是......”
墨竹点了点头,突然想到王侧妃瞧不见,忙又说道:“不知侧妃娘娘可认识明州前水军总兵,掌管左翼铁舰的言大人?”
王侧妃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自然知道,言大人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可,可他们家不是......”
她虽不知晓父亲到底为大皇子做了些什么,但也知道言大人一家出事父亲也是帮凶之一。虽是受了大皇子胁迫,但她依旧为此觉得良心不安,从而更加厌恶大皇子。可这簪子分明是母亲的陪嫁之物,与那言大人又有何关系呢?
墨竹并未注意到王侧妃脸色的多番变化,只记得苏幼筠在信中的嘱托,继续说道:“言大人尚有一女儿存活于世,这簪子是王夫人外逃时给她乳母的。这事说来话长,具体情况我也并不十分知晓。我有一好友,她叫苏幼筠,是已故的户部郎中苏文青之女。她意外救了言家那位小姐,从而得到了这支簪子。”
“娅茹还活着?”王侧妃喃喃道,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
王侧妃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墨竹突然带着这支簪子来找自己,定不只是想告诉自己娅茹还活着的消息,背后定有其他所求。她冷下脸,说道:“那你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墨竹暗恼自己嘴拙,有些怯怯地道:“那个,其实,苏文青一家也是被大皇子所害,苏幼筠却意外逃了出来。她一直在寻找父亲被害的原因,结果发现大皇子勾结户部和兵部,侵吞了大量与西夏那一战的物资,可能还秘密送往关外。但他们现在手上证据不足,没有大皇子与户部或者兵部勾结的书信,所以无法扳倒他。这才托我来寻了侧妃娘娘,希望娘娘能相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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