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那丫头帮着我们梁家打理这么大间子衿阁是不是太辛苦了点啊?”
苏幼筠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心道: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嘴上却客气地说道:“也还好吧,多亏了祖父和二叔一直在帮衬我们,宁筠姐姐也是能干。我嘛,只能帮着打打下手,学学怎么做生意罢了。”
梁四爷被堵得说不出话,心中暗恼:你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真真是苏幼筠无疑了,搬出我爹和二哥来压我,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思及此,梁四爷放下茶盏,若有所思道:“大侄女啊,四叔我前些日子听闻一件奇事想说与你听听。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人能死而复生啊?”
苏幼筠笑笑:“四叔开什么玩笑呢?这世上怎会有人死而复生呢。”
“若是不能,我怎么在扬州瞧见过我姐那可怜的二丫头苏幼筠呢?”梁四爷凑近了苏幼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苏幼筠心里发毛。
苏幼筠忍不住向后靠了靠,睁大无辜的双眼看向梁四爷:“四叔莫不是太想念我那去世的妹妹了吧?错将长相相似之人看成了她?”
梁四爷见她死不承认,有些不悦道:“怎么会,你四叔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你说这人要假死,这得藏着多大的事啊?”
梁四爷一句句的试探逼迫终是惹得苏幼筠火起,她冷冷地刺了一句:“哼,我看四叔这是太闲了,整日无事在那胡思乱想。有这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着祖父打理好梁家的产业才是正经。”
说罢,又凑近了一些,眯起眼睛压低了声音道:“要知道四叔也是姓梁,不管四叔想要如何,只有梁家好四叔才能好,若是梁家遭了难,难道四叔还能独善其身了去?”
梁四爷心中咯噔了一下,苏幼筠的眼神让他莫名感觉危险。忽然就有些后悔没听夫人的话,多多暗中打探好了再行事,自觉今日有些莽撞了,做了那打草惊蛇之事。他慌乱间端起茶盏,却不料盏中已空,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苏幼筠见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心中稍安,端起茶壶又给梁四爷续了盏茶,柔声说道:“祖父终其一生也就是希望梁家能兴旺,梁家的子孙都能有个好归宿,对于四叔自然也不例外。只要四叔能老老实实,勤恳做事,祖父自然不会薄待了。就像我们,若是我们没那本事,就算把这子衿阁送到我们手里,最后不也是关门的命吗?现下,我们将这子衿阁打理好了,自然不会少了府里的分成,这分成最后落到哪里,不都是祖父一句话的事吗?”
苏幼筠里外里说了这许多,料想只要梁四爷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但就怕这人心高口大,就想抓个把柄捞个大的。万一这事情传将出去,那可真真是麻烦了。
见梁四爷一时被唬住,苏幼筠又说了许多宽慰的话,客客气气地将梁四爷送出了子衿阁,临走还包了不少好东西,美名其曰是送给他和婶婶的年礼。
总算送走了梁四爷,苏幼筠微微松了口气,她推开窗,冷风扑面而来。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心情很是复杂。这件事就像横梗在喉间的一根刺,让她坐立难安。
苏幼筠深吸了口气,关上窗扇,喊了一声:“娅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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