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招待她这个素不相识的客人。
苏幼筠心下微暖,客气地与妇人攀谈起来:“婶子怎的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啊?”
妇人见苏幼筠对自己家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也十分喜欢这个姑娘,便拉过来一个有些跛脚的凳子坐下道:“我家当家的是个猎户,昨日从山里打了些野味,今日早早就去城里卖了,现下雨这么大,估计也是困在路上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苏幼筠没有打过猎,便好奇地问道:“大叔能去山上打猎,想必功夫一定很是厉害吧?”
妇人听了哈哈大笑:“啥功夫不功夫的,就是有把子力气罢了。咱们这边都是山,也没多少地给我们种,若是不去山里打些猎物,一家老小都要饿死的。”
妇人笑完又叹了口气:“姑娘有所不知,这打猎可是很危险的,若不是实在没有活路,谁愿意冒那个风险进山啊?”说完她还指了指身后,“就我们后头那户人家,前几年公公死在了山里,去年男人也在山里没了性命,今年她家大儿子为了活命不还是得跟着我们当家的进山学打猎吗。”
听妇人这么说,苏幼筠不禁想到了去年在马家村遇到的那些村民,生活不易,也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能不能看到这些。
在小屋坐了半个多时辰,外头的雨终于慢慢变小了,苏幼筠怕再耽搁下去天黑前会到不了慈县。她站起身,与妇人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带着娅茹上了马车。
妇人将苏幼筠送上马车,回屋准备收碗,她刚拿起碗,却发现碗边躺着几粒碎银子,加起来有一两多了。妇人忙拿着银子追了出去,可这时马车已经行远,妇人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银子,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要知道他们这般人家一年到头都是见不到银子的,这些钱若是省吃俭用够他们用上大半年了。
马车重新上了官道,雨虽然渐渐停了,可官道还是十分泥泞,时不时还会遇到一些被大雨冲下山的泥块、碎石。幸好车夫驾车经验丰富,慢慢走,一路也算安稳。
车子晃晃悠悠,苏幼筠便打起盹来。忽然一声嘶鸣,马车停了下来。
苏幼筠被这一动静惊醒,挑开车帘正欲询问发生了什么,却见一架马车车厢横倒在官道中间,一旁还卡着一块巨石。拉车的马儿估计是挣脱了缰绳,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自家车夫已经下车走到那马车厢旁查看,苏幼筠便大声问道:“山子叔,怎么回事?”
车夫从车厢旁探出身来答道:“小姐,这马车估计被山上滑落的巨石给撞倒了,这个车夫伤得有些重,车里好像还卡了人,听着还有动静。”
听说有人受了伤,苏幼筠忙提着裙子下了车赶过去查看。只见那受伤的车夫脑袋被砸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得满脸都是,整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马车里还隐约有敲击木板的声音传来,只是那声音很是微弱,想必车中的人情况也不太好。
马车的车厢被大石撞变了形,车门也被大石头卡住无法打开。苏幼筠和车夫绕着车子转了半天才爬上马车找到了车窗,他们打开车窗往里张望。车里的东西被撞得乱七八糟,但依旧能看到一抹墨绿色的身影被压在一堆东西之下。
苏幼筠忙对车里喊道:“喂,你怎么样?听得到吗?”
“救......救救我......”车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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