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筠不解地问:“即都如此了,那这些人还在里面哭求些什么?”
另一个人忙插话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这肺病哪是那么好治的,治了这几个月了,用的药也是越来越多,可病却没见大好。这些农家人家底本就不丰厚,虽免了诊费,但这药钱也是有心无力。前段时间其中一个妇人挺着大肚子带着孩子老人上门来跪着求墨娘子减免掉一点药费,墨娘子看人实在是可怜,便也就答应了。这下好了,三天两头就有人求上门来,再后来那墨娘子便不再答应减免药费了。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些人,怕都是来求墨娘子的。”
苏幼筠看着屋内那些人穿着破烂,形容憔悴,苦苦哀求,端的一副可怜样子,的确让人同情。再看看屋外那些看热闹的,都在窃窃私语,有几个心软的甚至还替里面人求起情来。
眼看着屋内屋外吵嚷声越来越大,众人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墨竹就快招架不住了。
苏幼筠转身挤出了人群,她站在街中央看了一圈,只见医馆对面有家铁匠铺子,便走进去给了老板点钱,买了一个洗脸用的铜盆和炒菜用的大铁勺,拎着东西转身又挤进人群。
只见她往门槛上一站,一手提着铜盆,一手拿着铁勺,铆足了力气敲了起来。铁勺敲打铜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她身边的人群不由得一震,纷纷捂着耳朵向后退了两步,便是那屋内的人也止了声音纷纷看向她。
见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苏幼筠这才扯着嗓子大喊道:“各位大叔、大婶、大爷、大妈,你们说说看,这墨家医馆医术如何?”
人群里有几个爱闹事的,见有个年轻小娘子在那问话,便笑着答道:“好!”
苏幼筠勾了勾嘴角,又敲了下铜盆,继续喊道:“那你们说墨家医馆的诊费贵不贵?”
人群中开始有轻微地议论声,但那几个爱闹事的依旧笑答道:“不贵!”
苏幼筠见有人如此配合,很是满意,便朝屋内的人喊道:“那你们在墨家医馆如此闹事,是想闹垮了墨家医馆,好让其他患者去其他贵价的医馆瞧病吗?”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响了,苏幼筠的话就是意有所指,想让众人觉得来闹事之人怕不仅是单纯可怜之人。
外头那些人帮着说话的人无非都是在慷他人之慨罢了,若是真要动了自己利益,怕也要掂量一二了。
看着外面看热闹的人掉转了方向,不再为自己说话,屋里的那些病人和家属着急了,其中一个年轻人反驳道:“你胡说,我们不过是穷得实在没钱看病了,想求求墨郎中减免点药钱。人家都说行医之人悬壶济世,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么多条人命不管吧。”
这人说的理直气壮,就好像墨家医馆帮助他们是里所应当。
“哟,看来这小哥还读过点书,那你可知点滴之恩应涌泉相报的道理。墨郎中已看你们可怜免了你们的诊费,你们不知感恩,反倒得寸进尺。怎么地,这是可着一只羊薅毛啊?”苏幼筠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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