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燕肃本打算在书房等父亲的消息,可随后进来的燕夫人看着儿子一身狼狈,神情倦怠很是不忍,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回房梳洗休息一下。
正在他歪在榻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碗中的燕窝粥时,外面的小厮进来禀道:“老爷回来了,请公子去书房说话。”
燕肃走进书房,未等父亲喝完手中的茶便急急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燕严浩一脸疲惫,放下手中的茶盅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刚到开封府正巧碰到通判张大人上衙。他初听此事也是极为震惊,知道我与苏兄关系匪浅,便帮忙找来负责此事的左军巡使问话。这左军巡使隶属于禁军,分管城西这片,对苏家所在的武学巷也比较熟悉。他说苏家在武学巷尾,是武学巷里最大的一间宅院,周围都住着大多是有点家财的生意人,家里多有家丁护卫,所以平日治安一向很好。他命捕快询问过武学巷的居民,起火的时候大多数人家早已休息,偶有几个看灯归来的下人也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在周围出现。”
燕肃皱眉思索了片刻,又问:“那起火原因呢?有查出来么?”
燕严浩说:“这我也问了,那左军巡使说具体原因还要细查,但依他的现场所见来说,东厢房那边烧的最严重,因着东厢房后面的柴房里存了不少过冬用的木料和炭火,所以那边火势最大。他猜测如若不是有人故意放火,就是元宵节房梁上挂着的灯笼被风吹掉,引燃了柴房,昨晚又是东风,火起后顺着风势一路烧了过去。”
“这不可能!”燕肃噌地站了起来,他看着父亲,急急地说:“苏家的柴房靠着后院,昨夜我们从角门的缝隙朝内张望过,后院一片漆黑,哪会有什么灯笼。”
“你先别急,那左军巡检也说了这只是他的猜测,具体起火原因他会带人调查清楚的。”燕严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燕肃缓缓坐下,忽地又想到什么,问道:“那尸体呢?尸体查过了么?确系苏伯父一家么?”
“仵作已经去查了,但因为尸体太多,烧毁得又太严重,一时半会也没个结果。知我着急,那左军巡使说了一有消息就着人通知我。”说到这里燕严浩不禁又叹了口气,微微红了眼眶。
顿了顿他又说:“我本想再多打探点消息,怎奈府尹回来了,招了张大人和左军巡使去问话,我不便多待,便只得回来了。”
燕肃看着她的眼睛,肯定地说:“会的。”燕肃沉默了,他思索良久后缓缓说道:“我相信苏家嬷嬷说的话,昨夜定是有贼人潜进苏家杀人放火。但能悄无声息的杀掉苏家主仆近三十口人,不留一个活口,而且不惊动周围邻居,事后还能抹掉所有痕迹,这定不是一般的贼人,苏家到底得罪了谁?”
燕严浩也知此事太过蹊跷,且他想得更深一层。看着燕肃紧握的拳头,他心下一紧,弯下腰,面对着他,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我知你担心苏家,担心苏幼筠,我也为苏兄难过。但此事还是要谨慎应对,切莫让燕家变成下一个苏家。官府那里我会盯着,你现在状态不好,就莫要出面了。秘书省那里我已经替你告了假,你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去上职,暂且休息两日,好好劝劝苏家那丫头。至于后面她如何安置,你且与你母亲商量一下。好了,你先回屋歇着吧,我得先回趟工部。”说罢他直起身,挥了挥手,示意燕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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