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全院大夫都在寻找世界各国相同案例,最终都弄成了悬疑片。
而马叔坐在走廊来回踱步,一会探出头往抢救室里看一眼。
心电检测仪上的线条节奏均匀,我胸口的起伏平稳。
除了地上吐了一滩血,身上没有一点皮外伤。
后半夜我就醒了,睁开眼就问马叔:“有没有看见一只大耗子?就这么大。”
我举起手笔画,但我竟然双臂无力,根本抬不起手。
马叔紧张的凑到我跟前,“你说啥?大点声。”
我张开嘴,这才发现刚才只是嘎巴嘴,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
“马叔,耗子!”
我用尽全力,也就发出这点声音,然而下一秒,冰冷再次袭来,热浪也随之而来,冷热再次争夺起来。
而我整个人都扭曲在一起,十分痛苦。
马叔吓坏了,连忙呼叫医生,呼啦啦冲进来四五名医生,将马叔赶到了病房外。
我感觉有人用力按压我心口,有人扒我眼皮,有人上了电击。
冷热交替,在我四肢百骸游走,那股冰冷想要占据我的身体,那股火热在与之抗衡。
陷入被动的挣扎当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终于,大夫在我身上查不出任何问题,有不得不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
马叔没办法在隐瞒,只能给我爷打了电话,老爷子早上坐车,中午才到哈城。
那一双浑浊的眼满是红血丝,可见一夜来不了,他有多焦急。
我爷情绪激动,狠狠甩了马叔一个耳光。
“我都说了,让他好好学习,不让跟你干白活。”
马叔知道我爷生气,但也不得不解释,“宿舍有脏东西,孩子被缠上了解不了。”
我爷彻底蔫了,坐在床头紧紧攥着我的手,眼泪始终没有从眼眶滚落,马叔也不敢上前打扰。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我爷终于做了个决定:“办出院,回家。”
马叔急了,“胡大爷,在医院或许还有可能,要是带回去,就真的没希望了。”
我爷一边找我的衣服给我穿,语气十分坚定的道:“回家或许有希望,留在这,就彻底没希望了!”
马叔不明白我爷是什么意思,但这件事他没有资格做主,也只能听从我爷的决定,收拾东西办理出院将我带回家。
我脸上带着氧气罩,一路从哈城回到胡家村眼睛都没睁开过,唯独气息还算平稳。
马叔叫来了宋叔开着金杯将我送回家,金杯车刚进村子,村民就哭着追车,一路到我家门口。
但我爷没让宋叔在我家停留,而是直接开。
村里人都以为我死了,一路替我号丧。
“小凡咋死的?这咋好好出去上学,让金杯给拉回来了?”
“老胡,需要准备啥你之声啊!”
“老胡,节哀顺变啊!”
“老胡,我去回家叫你嫂子过来帮忙。”
车子在锁龙井处停下,车门缓缓打开我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全村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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