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枝手上动作一顿:“夫人这是何意?奴婢从未听过江尧安这等名号,可是咱们侯府那些远房的旁支?”
宋清阮只道:“你且去看看罢,切记莫要被人察觉。”
宁枝见她这般模样,便知事情不简单,她立即换了身衣裳,借着采买东西的名义出了府,毅然往怀安路去了。
她出去时,侯府的一侧小门进了名蒙面男子,径直往福寿堂去了。
福寿堂里里外外的门紧闭着,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守在外面管守着。
“孙子见过老夫人。”男子对着江老夫人行了大礼,随后扯下面纱,露出真面目。
是江骁。
“来的时候没被人察觉吧?”江老夫人问道:“你怎的今日就来了,也不怕清阮发现。”
江骁好整以暇地站好:“没有,赵妈妈把人都遣散了。”
“懿儿不放心枕儿独自一人在侯府,便叫我来探探情况,怎样,她过继了吗?”
江老夫人叹气:“算是过继了,也不知怎的,她忽然要查枕儿的身世,差点就露馅了……”
“她没答应过继?!”江骁急忙问:“如何说算是过继了?”
“祖母,您是知道的,懿儿她跟着我委屈了这么多年,现下我允不了她主母的位份,便必得给枕儿个嫡长子的位份!”
“你莫要着急!”江老夫人道:“她还另选了一孩子养在膝下,当时情况万分惊险,她已经识破了枕儿的谎话,我不得不答应。”
“哪个孩子?”江骁烦躁的皱眉。
“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家,只因着这孩子的祖父先前自降辈分同我们联宗,算个打不着边的亲戚。”
江骁撇了撇嘴,双眉舒缓开:
“我道是谁呢,原是个穷苦破落的破落户,想来做不成什么大事的。”
江骁态度十分坚定,忙站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嫡长子只能是枕儿!”
江老夫人见他急得站了起来,缓缓道:
“我自然不会让嫡长子的位置流落在外人手中的。”
“届时上族谱的时候,立即改了就是,到时候清阮就是再不愿,也没别的法子。”
“那就好。”江骁又坐了回去,没动静了。
江老夫人无奈笑了声,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又没银子花了?”
江骁舒心一笑,毫不客气地将银子收下,在手心掂量着,又不满道:
“分量轻了这么多?”
“再过日子便是懿儿的生辰,她本就委身在外面,钱财上更不能委屈了她,这些银子,不够花十日的。”
“你且省着些罢!”江老夫人叹了口气,将语气软了下来:“咱们侯府现在就靠着清阮过活,那些个旁支的开销也是从咱们这里出,清阮到底是个妇人,不能将银子流水似的引进来,府中现如今不如从前宽快!”
这些银子,都是由着她老夫人的身份,从宋清阮给她的忠仆讨了肥差,又从那肥差上刮下来的,就这还要分给那忠仆些许碎银,可疼死她了!
江骁皱起了眉,江老夫人又开始说教了!
“你既死里逃生,何不上报朝廷恢复官职,也好过在外面躲藏八年……”
“恢复官职又要回去打仗,孙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下来,您舍得让我再回去吗?
江骁站起来,打断她的话:“时候不早了,孙儿就先回家去了。”
江老夫人禁不住叹气,八年了,这话她没少同江骁说,只是孙子来回都是那套说辞,终究不愿意出面。
他若是能回来,府中的情况会好许多,清阮也能稍稍歇息。
罢了,且等过几年的,说不定他便能回心转意,自己就愿意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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