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月来与顾临疏的施法也都在默默无声间进行,看不出他的情绪,如同两个仇人被迫合作一般……
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协助顾临疏施法了,因为前几月的争吵,这三四次施法都互不搭理,公事公办地走完所有流程。
今日我依旧沉默不言,默默用力挤压着手掌中的鲜血,装满了整整一小碗。
收手转身准备直接回到马车,突地一阵晕眩,身子不受控地倾斜一倒……
双肩被稳稳扶住,顾临疏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终是开口不容拒绝道:“备了补药,喝了再走。”
我也就一瞬间晕眩,也无甚大碍,但又不愿和顾临疏多言,只好默默地走到他早已准备好的玉石桌椅坐下。
顾临疏也跟着坐下,默不作声地将我左手拉过去包扎好,才命人将药端至桌上。
面前飘来阵阵热气,我端起药碗,一下下吹凉后喝下。
“苏槿年。”顾临疏突地叫了我一声,我移目望向他,顾临疏淡淡开口道:“你可知,我为何如此急于回乡?”
我愣愣地摇了摇头,疑惑顾临疏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同你一样,皆是魂穿,五年前魂穿木易教副教主顾临疏之身。”
“他,和你的名字一样?”本体木易教副教主和魂穿之人竟然是一个名字,我好奇问道。
“不……在我魂穿两年前,木易教副教主顾言更名为顾临疏。”
“?”我疑惑不解:“他为何更名?为何选了这个名字,是巧合吗?”
顾临疏摇摇头:“不知,我调查询问了所有当年他的部下,都无一人知晓他更名原因。”
我不由联想到木清儿的铜镜上小小地刻着我的名字,大胆提出了假设:“你说……我们的本体会不会在我们魂穿之前……就知道我们的存在?”
“此事的确可疑。”
我似是感觉找到了来到此世间原因的线索,忍不住继续思索道:“所以会不会木清儿和顾言之间有什么交集,而这个交集就是我们来到此世间的原因?”
“二人的交集?”顾临疏低头思索一二,却是随即摇头道:“为何来到此世间,我并不想多此耗费太多心力。”
“……”为了得到更多线索,我还是追问,想着私下再想办法探查一二:“那除了名字巧合,我们俩的魂穿还有什么相似点吗?”
“或许是,到来之初都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你一开始来到这个世间并没有想过返乡?”
“嗯。”顾临疏低头闭目,似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而后才淡淡开口道:“刚来此世间之时一片混沌,无法自处,却不可抑制地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什么理由?”我轻声问道,本是淡漠之人却因此理由动了心念,定是极为重要的人或事吧。
“是本体的妹妹,顾小小。”我窥见了顾临疏眼底难得一见的柔情,“他们兄妹二人年少丧亲,沿街乞讨,相依为命,小小三岁那年突发大病,高烧不止抽搐呕吐,十三岁的顾言抱着小小绝望地跪求了所有医馆,无一人相救……”
“……”这些故事或许是小小告诉顾临疏的,看顾临疏描述的模样,历历在目,宛如昨日才残忍地发生过。
“是木易教出手给了顾言医治小小的银两,从此,顾言成了木易教一员,受尽非人的训练,开始听命行事,杀人放火不得不做……”
顾临疏在魂穿之后,是如何面对自己的身体早已沾满鲜血?
“但顾言从未告诉过小小这些,小小被安排在一户农户家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月顾言都会带很多很多小小喜欢的小玩意儿去看看她。”
“他用刀尖舔血的日子,去换了妹妹的纯真无虑。”
顾临疏闻言一愣,轻轻一笑不置可否,继续道:“顾言天赋异禀,短短七年成为了副教主,却是一人难敌众手,一人对决十余人,终是负伤累累失血而亡……我魂穿之时便是在死人堆里醒来的……”
“?!”我愣愣地望着顾临疏,不知如何回应,顾临疏的魂穿比我更具震撼,不知他又是如何面对这一切的突如其来。
“那一年,小小十岁……”顾临疏淡淡地陈述着:“我本是惶恐难安,难以融入木易教,却对小小的情感不知何起,心里想的全是拼尽性命也要保护妹妹的平安与幸福。”
说到此,顾临疏突地自嘲般一笑,却难掩眼神中幸福的感觉:“即便小小多次稚嫩地提出疑惑,觉得我与从前大不相同,我却每次不断用谎言哄骗着她,因为我知道,即便我不是顾言,我却永远是她的哥哥,她的命就是我的命……这便是我要留下来的理由。”
言毕,顾临疏舒了一口气般,抬眸望向我打趣道:“现下想想我又有什么理由指责你,曾经我们都是一类人……”
“一类人……”
此话另有所指,我慌忙转移话题:“那,现在你又为何急于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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