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间?!”
“从死人堆里醒来,你说是不是稀里糊涂?”顾临疏不屑挑眉反问道。
“那你找到原因了吗?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间?!”
“别多话,我抓你不是来闲聊的。”
顾临疏淡漠地打断我,不紧不慢地提出条件:“只要你帮我回到原来的世界,陆子修一事我便不再报仇。”
他竟然知道回去之法!
顾临疏必定是知道很多,若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借着帮他的名义,既能让他放弃寻找陆子修报仇,也好弄清楚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原因。
“怎么帮?”我狐疑地望向顾临疏,对于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耗时较长,受点皮肉苦罢了。”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你的皮肉之痛。
这时门外放哨的木易教教众疾步进庙堂中,单膝跪地报告道:“教主,陆子修正携大批人马赶往此处!”
顾临疏不慌不忙地看了我一眼,例行公事般地凉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抬眼望了望他,答:“苏槿年。”
“记住你承诺的,适时我会再来找你。”说完顾临疏带着教众从后门离开了庙堂。
——
不多时,庙堂外传来了错落的马蹄声,陆子修率先冲入庙堂,他身后刺目的阳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万丈光芒的他如同天神降临。
陆子修疾步走到我的面前,细细看了我的全身确认无其它伤后,拉起我的右手包扎刚刚在祭月坛匕首划伤的伤口。
伤口挺深,已经结了血痂。
我才忽地想起疼痛来,刚刚在顾临疏面前极度高压根本没有注意到手臂上的疼痛。
陆子修拧眉轻轻撒上药粉,又用布帛一圈一圈包裹伤口,再打上结。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抬眸望我一眼,也不言一句。
两相无言,百转千回。
闻到陆子修身上的浓浓酒意,昨夜的他可是借酒消愁愁上愁?
“……”我想开口唤他一声,却发音到嗓子眼又生生咽下。
包扎好伤口,陆子修将我带至马匹上,驾马回府,一言不发。
即便他就坐在我的身后,环着我骑马前行,与我那么近的距离,却似隔了天涯的距离……
回到府门口,落梅担忧地上前迎接:“夫人!您还好吗?”
陆子修抱我下马,终于启唇淡然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夫人。”便头也不回地径直去了书房。
“夫人,将军他?”落梅有些愣怔地望着陆子修急急离去的背影,怯怯地问我。
“我们去膳厅吧。”
已近酉时,午膳也没有用膳,腹中饥肠辘辘。
下人将菜品上齐后,李总管如往日一般前去书房请陆子修前来一同用膳。
我坐在桌前微微捏紧了拳,他会来吗?
不知过了多久,腹中的饥饿感已消磨殆尽,“阴云雾霭”笼罩了全身……
“夫人……”李总管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唤了我一声。
“……”我默默望向李总管,其实早已知道结果,只是等个让人心死的回答罢了。
“夫人……将军批阅文书走不开身,这时辰也不早了,您先用膳吧……”
“……”没等李总管说完,我便拿起筷子埋头大干。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本平日每每用膳至少半个时辰的我,此次竟然不到一刻便撑肠拄腹。
吃完又鬼使神差地去那东厨做了一碗银耳羹,我是担心陆子修挨饿吗?
或许不是……
我担心的是这碗银耳羹再无人愿意端起品尝,再无人夸我厨艺大涨,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端着银耳羹回到卧房,再次等一个早已料到的结果……
天色渐暗,落梅为我点上了灯,悄然退下。
远处的阁楼亦点上了灯,我从未去过那个阁楼,陆子修曾言那是供奉神佛的神圣之地。
而今的他在阁楼祭拜祈求着什么吗?
祭拜着已然离去的爱人,又祈求神佛让她归来吗?
夜幕真正降临,我还是坐在那榻上等,等一个不可能的身影。
烛台换了又换,银耳羹热了又热……
阁楼的灯火隐隐绰绰不曾熄灭,他是否也一夜未眠?可有好好用膳?
直到窗外天光微亮,我实在支撑不住而沉沉睡去……
经历了这祭月坛一事,小命虽尚在,还可于这世间继续残喘着,只是很多事情都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那这里还会是我憧憬期翼的世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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