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琛扶住她肩膀摇晃,双目赤红,
“这些,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以前写信不说,我现在回来也不说!”
“因为奶不让说,她说如果我们敢告状,就去公社败坏你的名声,让你当不了民兵连长。”
林巧吸着鼻子,已经泣不成声。
刚才还在哀嚎的林周氏,三角眼一转,慌张出声:
“你这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小琛,别听你妹瞎说,家里的活那么多,怎么可能都让你妈一个人干?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你大伯母家也轮着干活的。”
林琛拳头捏紧,手背上青筋暴跳,
“不信她,难道信你!从小你就偏心大伯一家,我爹要不是家里地里干那么多活,也不会活活累死!本来以为我每个月寄钱回来,你们就会有所收敛!是我眼瞎,看不出你们做戏!”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变得哽咽,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
王秀芬强忍着泪,朝他摇摇头:“小琛,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
怪只怪,男人死得早,他们孤儿寡母只能依附着林家才能生存。
“是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隔壁大伯家传出来,随后移出来一道肥硕的身躯。
明明已经五十,脸上却是油光满面,脸颊饱满,完全不似王秀芬的干瘦苍老。
此人正是老大家媳妇余小凤。
林周氏丈夫去世早,留下两个儿子,老大林保家,老二林卫国。
林保家娶了余小凤,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已经出嫁,二儿子正是林涛,今年二十二岁。
林卫国娶了王秀芬,同样生了一儿一女。
不过,因为林卫国在六年前就去世了,林琛为了肩负起家庭的重担,这才出去当兵。
他在部队,刚开始一个月二十三块工资,两块钱,津贴,他能寄回来二十,自己只留几块钱买一些书什么的,反正在部队什么都发,开销很少。
等他升了排长,工资涨到三十六块,津贴三块,他便给家里寄三十。
在这个挣工分的年代,一个人一年到头只能分到一百多块钱顶天了,他寄的钱一年二三百,足够母亲和妹妹过比较舒服的日子。
看到母亲和大伯母站在一起,对比如此强烈,他才意识到,这些年,他寄回来的钱,真正用在母亲身上的很少!
林琛身体颤抖着,看向余小凤的眼神充满阴鸷。
“大伯母,你倒是不计较,因为你光占便宜了!”
他之前只是不知情,又不是甘愿当大冤种。
既然他回来了,肯定不会再让他们一家再吸血。
“啥?这是说的人话吗?一家人说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林周氏暴跳如雷。
她向来宝贝林保家,爱屋及乌,对老大一家也是格外照顾,一直和余小凤沆瀣一气磋磨王秀芬。
这会两人站在统一战线,目光灼灼和林琛对视!
姜宁嗤笑,这是吓唬谁呢!
她走到林琛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她们:
“阿琛,我们分家吧,我相信奶和大伯母也不会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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