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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沁源县后,江鸿飞问孙静:“这田虎如何?”
让江鸿飞意外的是,孙静对田虎的评价竟然是:“是个成大事的。”
江鸿飞好奇道:“军师为何有此一说?”
“他与寨主有相似之处。”孙静道。
江鸿飞还算有自知之明地问:“同样好女色?”
不想,孙静却摇摇头:“同样无耻,没有底线。”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军师近来越发地敢直言了。”
孙静根本不怕江鸿飞的威胁,因为他已经摸透了江鸿飞的性格,知道江鸿飞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孙静清楚他对江鸿飞有用。
因此,江鸿飞绝不会因为他打趣江鸿飞几句就真对他怎么样的。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小可所言无耻、没有底线,并非贬义,而是赞誉,田虎虽粗鄙,却深谙此道。寨主亦是恁地。”孙静说。
孙静没有看错江鸿飞,江鸿飞怎么可能连这种程度的打趣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孙静又做出了解释。
孙静又主动提起:“寨主应该没注意到,田虎跟小可言,小可若愿转投他处,便给小可十个美人、大屋一间、灵钱十万?”
江鸿飞还真不知道此事:“奇怪,我没听见田虎跟孙静说这事啊,那厮是如何做成此事的?”
而且,江鸿飞没想到,田虎还真敢许诺。
真不是江鸿飞小觑田虎,现在的田虎,所拥有的灵钱加一起有没有十万缗都难说。
可田虎却大气地敢给孙静这么大手笔的许诺。
有人可能会问,有没有可能是田虎在诓骗孙静?
肯定不会。
田虎要是这么干了,那田虎也不配有这么多追随者。
在江鸿飞想来,多半是田虎认定了孙静值这个钱,愿意为孙静冒回险,准备找个地方为孙静劫取十万缗灵钱。
至于十个美人和一个大屋,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只要田虎敢放开手脚去抢,凭他手上掌握的炼气士,这些肯定全都能抢来。
而且,如果孙静愿意投田虎,田虎为孙静动手抢一回,也能起到笼络孙静的目的。
可以说,别看田虎这手段有些糙,但绝对有效。
现在,江鸿飞只是不确定,孙静会不会骗自己,也就是,江鸿飞还不确定,田虎到底有没有招揽过孙静。
“看孙静将房玄度说得哑口无言,倒是有这种可能。”
这么一想过后,江鸿飞看着孙静问:“那军师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
江鸿飞所说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可不是孙静把握住这个转投田虎的机会,而是孙静把握住这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以孙静的眼光和智谋,不可能看不出来,今天田虎一方实力更强。
孙静要是有心逃走,完全可以让田虎带他走。
而在田虎一方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就算江鸿飞不愿意让田虎带走孙静,最终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了。
可是,孙静竟然没有选择跟田虎走,更没有选择借此机会逃回京师。
这就让江鸿飞有些费解了。
“小可更看好寨主。”孙静像是闲聊一般说道。
听孙静这么说,江鸿飞虚心请教:“不知我哪方面比田虎强?”
孙静看了江鸿飞一眼,然后看向远方:“很多方面,见识,心智,取舍,用人,对下,临财,临色,寨主的性格,天生便是做大事的。”
江鸿飞都让孙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无臭美地想:“我这么优秀吗?我原来都不知道。”
顿了顿,孙静又说:“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呃……”
江鸿飞心想:“靠!你这转折也太大了罢?还有,这些不重要,你说什么?逗我玩呢?关键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听到了江鸿飞的心声,孙静悠悠地说:
“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
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
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时也、运也、命也。”
江鸿飞心说:“以为我没读过书?这不是《寒窑赋》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孙静看着江鸿飞说:“小可想说的是,欲成大事,必有其命,寨主的运势好,比田虎更有可能成大事。”
江鸿飞一脸怀疑道:“军师还精通相术?”
孙静摇摇头:“不懂。”,然后又说:“但小可懂看人,看势。”
接着孙静就自顾自地说起:
“当年小可初见高太尉时,高太尉还只是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那时他叫高二,后来因他球踢得好,才改叫高毬,他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他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皆通,又颇能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后来还因犯了事,断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
“可那时小可便发现,高太尉不是常人,他聪明、机智、老谋深算,善于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胆略谋求成功。”
“最重要的是,高太尉的运势特别好,柳世权,董将士,小苏学士,小王都太尉,端王,他每一步都能遇到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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