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也不追问她们是真是假,而是将早前的审问记录拿到跟前,继续问道:“我看他们的孩子当中,年满十三岁的有两个,他们两个没有帮着你照顾钱大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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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毫不犹豫地答道:“他们两个除了负责照顾弟弟妹妹外,还在地里帮着干活。”
“也就是说,”陈韶总结,“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在照顾钱大爷?”
周松点头称是。
陈韶看他两眼:“晚饭是谁做的,药又是谁熬的?”
周松答道:“晚饭是表嫂她们做的,药也是表嫂她们两个熬的。”
陈韶:“你昨晚有没有在钱大爷家吃饭?”
周松答道:“有。”
“那就说说,”陈韶状是随意地问道,“昨晚都吃了什么?”
周松愣住了,下意识又想回答他一门心思全扑在钱大爷身上,并未注意都吃了些什么。陈韶却先他一步道:“既是你在照顾钱大爷,那钱大爷吃了些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是呀,他不会不知道。周松偷偷看向两兄弟身后的妇人,想让她们跟苏二的妇人一样,也替他答两句。但两个妇人一直低着头,身子微微打着哆嗦,根本没有要吱声的意思。两兄弟倒是想答,可一想到撒谎的后果是被处死,又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陈韶笑一笑,随手朝看热闹的百姓当中一指,“你来说说,你昨晚吃的什么?”
“吃的面疙瘩。”被指之人,迅速回答。
陈韶又指向另一人,“你呢?”
“喝的菜粥。”被指之人,同样快速地回答。
陈韶又指了几个人,被指之人无不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陈韶似笑非笑地看回周松。
耳听着周围百姓的指点,周松硬着头皮,随口说道:“小人想起来了,姑丈身子不适,昨晚吃的菜粥。”
两兄弟及两妇人齐齐抬头看向他,面上都露着不可思议。
周松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知道说错了话,冷汗霎时冒上额头。
陈韶笑了,笑声里透着的冷意,让看热闹的百姓都停下了议论的声音。
“说一说,你们昨晚吃的什么?”陈韶问两个妇人。
两个妇人颤颤巍巍地答道:“面疙瘩。”
陈韶又看向两兄弟:“说一说,你们都在给谁帮工,又是何处帮工?”
两兄弟已经吓得慌了神,磕头就要交代之时,周松用力地磕上两个头,抢先说道:“是小人记错了,昨晚的确吃的面疙瘩。”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陈韶冷笑,“行,我就当你是记错了。那你说说,吃了面疙瘩后,多久给他喂的药?”
周松含糊道:“隔了不久。”
“隔了不久是多久?”陈韶质问,“别说你不知道,你一门心思都扑在钱大爷身上,岂有不知道之理?”
周松快速擦一把额头的冷汗,惶惶不安地回答道:“应该就隔了一盏茶左右。”
陈韶淡然命令:“拖出去,砍了!”
看到扑过来的衙役,周松迅速站起来,“大人凭什么砍小人?”
“就凭钱大爷是在吃过面疙瘩半个时辰后,才喝的药!”陈韶平静地说道,“如果这一个理由还不够,那就凭钱大爷根本不是你的姑丈,昨日下午,也根本不是你送钱大爷到惠民药铺看的病!”
钱大爷死前的最后一餐吃的是面疙瘩,面疙瘩仅有部分残留在胃内,大部分已经通过幽门进入小肠,而所喝毒药,还全部停留在胃内。按照食物进入人体后的消化过程,基本可以判定钱大爷是在吃了面疙瘩半个时辰后,才服的毒药。她之所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问他那几个问题,其目的就是要让他的回答自相矛盾,从而露出破绽。
周松双腿发软的往后倒退两步,“不可能!”
“你太着急了,”已经打开药铺群体性中毒案件的突破口,陈韶也不着急了,看着在衙役手中挣扎的周松,平静道,“如果不是你急于求成,早早地暴露了自己,我未必会这么快查清此案,拖下去吧。”
“我不过就是个拿钱跑腿的,大人就不想知道谁是主谋吗?”周松不想死,死死地抵着地,慌张大喊。
陈韶不为所动道:“拖下去!”
杀鸡儆猴。
有他的下场在前,在已经打开突破口的情况下,她不怕找不到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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