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夸着夸着,便逐渐将她神化起来。
而在越来越神化的过程中,一条条出自陈韶之口的命令,也由丁立生快速传达下去。有神化在前,百姓们不仅迅速接受,甚至依旧不忘夸赞她认真负责,同时检举的热情也空前高涨。
右手大拇指有伤的人?那就从身边人开始检查吧。
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转眼又是五日过去。
各个城门都没有查到有异常的人或是马车。
右手大拇指有伤的人倒是有一堆,只是满足了这个条件,又不满足其他条件。
在人人都帮着抓凶手的时候,陈韶也没有闲着。在同徐光、丁立生翻遍过往二十年内的案宗,确定没有来报老人、妻儿被杀或失踪的案子后,她亦没有气馁,在差遣丁立生和徐光去打探郡城内有过多次成亲经历的人后,她也到了街上。
如果凶手的身边人畏惧凶手的权威不敢贸然到太守府来告官,那么她希望她的行动能带给凶手身边人勇气。
然而,连续在街上走了三日,在四个城门又看了两日,除了千方百计想与她结交的各方势力外,并没有人冒死向她检举,也没有凶手的丝毫消息。
即便陈韶的耐性很好,面对这样的情况,心情还是一日比一日沉重。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将案宗及徐光等人查出来的资料拿出来研究过后,陈韶努力静下心来,开始盘算在这样的天罗地网下,凶手还能怎么躲藏。
蝉衣沏茶上前,看着她梳理出来的一摞摞证据,小心提醒:“凶手会不会已经离开洪源郡了?”
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凶手既对西北那一片的村镇熟悉,那么她在那边查证时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想到这,陈韶又思忖片刻,将傅九叫进来道:“你去将张大人叫过来。”
张伯山因为喜欢保证,但做事磨蹭,还总想逃避责任,这些时日没少挨骂。听到又要到乘风院,本能地瑟缩一下后,硬着头皮过来,缩着脖子低着脑袋跪到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就等着挨骂。
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
陈韶看到他这模样,免不了气上心头,但很快又压住了,“让太守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去二堂等着,我有事交代。”
不是挨骂,笑容立刻爬上张伯山的脸,下意识地,他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地说道:“公子放心,下官一定……”
陈韶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限你半个时辰,将人一个不少的给我找齐。”
张伯山赶紧咽回后半句话,巴巴地去了。
大半个时辰后。
太守府的人在二堂聚齐。
陈韶进入二堂,众人霎时噤若寒蝉。
在案桌前坐下,陈韶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后,开口道:“五人一组,分出八组,轮流去城门当值。再十人一组,分出十六组,轮上午与下午,去四街八巷挨家挨户搜查近一个月离开洪源郡未归之人。”
只是分个组,这事简单。张伯山赶紧站出来,下意识地就要从衙役开始安排。陈韶叫停他:“由你带头去守城门,由六曹参军领队去搜四街八巷,先从你们这些有官职在身和各曹随用人员开始安排。余下的人留守太守府,随时听我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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