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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同样拒绝了他的午饭安排后,陈韶准备离开之时,沈掌柜带着两个抬着木匣的管事追出来,鼓足勇气道,“这是小人的一点孝心,还望大人笑纳。”
傅九上前打开木匣,看着里面装着的一排排银锭,惊诧地看一眼沈掌柜后,又看向陈韶。
沈掌柜的心跳已经快如擂鼓。
两个管事也屏住了呼吸。
陈韶上前拿过一个银锭,轻轻掂一掂后,看向沈掌柜。
在沈掌柜冷汗一茬一茬往外冒之时,陈韶忽地笑了,“这么多银子……有多少两?”
沈掌柜低垂着脑袋,慌乱答道:“不多、不多,也就一千五百两。”
也就一千五百两……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陈韶来到这里已经十七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切地感受到史书内容的具象化。将银锭放回木匣,陈韶玩味地勾一勾嘴角后,吩咐傅九道:“既是沈掌柜的孝心,那就收着吧。”
傅九将木匣接过来,放到马车上。
陈韶也转身上了马车,在马车将行之时,她掀着车帘道:“沈掌柜的生意做得还是不够大呀,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能够更上一个台阶。”
话落,不等他答话,便放下车帘走了。
沈掌柜听着车轱辘走远,方才抬起头来,拾袖抹一抹冷汗后,不确定地问两个管事道:“陈六公子那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管事也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嫌掌柜的银子给少了?”
一千五百两已经是商行能拿出来的全部现银了,这还少,那……沈掌柜脸色发苦道:“你们回去吧,我去找张大人他们问一问。”
另一边。
李天流嗤笑道:“这就是陈六公子说的并肩作战和保万千百姓?”
陈韶把玩着银锭道:“有问题吗?”
李天流嘲弄:“陈六公子只要不怕毁了陈国公府几代人打下来的清誉,自然没有问题。”
陈韶道:“我不怕。”
李天流哼一声,驾马往前边去了。
陈韶将银锭放回木匣,朝蝉衣道:“钱真是个好东西呀。”
蝉衣看着满满一匣子银锭,心有所感道:“难怪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这一箱银子放我跟前,我也很难不心动。要是再换成一箱金子,恐怕能顶住诱惑的人寥寥无几。”
陈韶道:“不心动,无非是给得还不够多罢了。”
蝉衣将银子盖上,笑嘻嘻道:“难怪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公子不让带银子,这才几日呀,我们已经有二千五百两银子了。”
朝外看一眼,又压着声道:“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子呢。”
陈韶笑道:“这才几个银子?等着吧,以后会更多的。”
蝉衣抱着匣子道:“那这些我就收起来了?”
陈韶点头。
已经临午。
陈韶抬手敲一敲车壁,朝驾车的傅九道:“先不去福来商行了,先去聚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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