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山慌得双腿一软,幸得鲍承乐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避免他摔在地上,三个掌柜也吓得慌忙上前来说着开解话。
“大人先不要慌,”鲍承乐看一眼四周,见都是自己人,稍稍宽心后,叫两人去门口守着,回过头来劝解道,“且先等一等,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来。”
“对对,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来,有其他人来就没事了。”张伯山忙扶着桌子站起来,满是希冀地朝着门口望去。
三个掌柜也跟着朝门口望去。
鲍承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声道:“即便没有人来,大人也不用慌张。大人与几个掌柜之间的来往从来没有过过明路,只要大人与几个掌柜不认,那就是中伤。”
说着,他又看向三个掌柜,“陈六公子是何时让你们来见的她?”
沈掌柜和田掌柜同时看向徐掌柜,徐掌柜忙答道:“是商行的镖师赵强昨日夜里知会的我们。”
鲍承乐皱眉:“赵家村那个赵强?”
徐掌柜点头,“是他。听他说,陈六公子让他带路去陶家庄和清水镇,过后就跟着一起回郡城来了。临分别时,陈六公子便托他来知会我们今日过来见她一事。”
边说边从袖里将那张文书拿出来,恭敬地递过去。
鲍承乐看后说道:“的确是陈六公子的手迹。”
张伯山一听这话,心又慌了,忙催问道:“除了让你们过来见她,可还说过别的?”
徐掌柜摇头,“就是没有说过别的,小的们才想着赶早过来,向大人请教一二。”
“那个赵强呢?赶紧去将他叫过来!”张伯山急道,“他跟着公子近两日,必然知道些根由!”
徐掌柜苦笑道:“昨日夜里小的也逼问过他很久,他就咬定什么也不知道,小的担心陈六公子或还暗托了他别的事,也不敢过分狠逼。”
沈掌柜不阴不阳道:“人如今的倚仗是陈六公子,岂还将你我放在眼里?”
张伯山沉着脸阴狠道:“陈六公子总有走的一日,本官看他到时还如何倚仗!”
徐掌柜赶紧表态道:“大人放心,只要陈六公子离开洪源郡,小人立刻将他撵出福来商行!”
沈掌柜冷笑一声,“福来商行的镖师都是赵家村人吧?徐掌柜就不怕撵了赵强,赵家村人都不干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鲍承乐打断他们之间的暗锋,冷眉冷眼地说道,“一会儿公子就该请你们过去问话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眼前这一关吧。”
沈掌柜和徐掌柜一听这话,立刻正了正神色后,同着田掌柜表态道:“大人放心,一会儿不论陈六公子问什么,我们一概就答不知道。”
鲍承乐摇一摇头,边想边说道:“陈六公子既让大人出来接你们过去,指不定就存了试探之心。一概答不知道,太过刻意,反倒使人疑心。不如挑着重要的答不知道,细枝末节的就照实说。官场之人,谁没有个人情来往?陈六公子即便不满,也不过责怪几句。真要拿着某件事追根究底,你们只管叫冤就是了。陈六公子要叫赵强出来对质,徐掌柜就只管控诉商行如何被赵家村人夺权就是。”
三人立即恭维道:“鲍大人所言极是。”
虽是如此商议好了,几人心中还是难免惶惶。等到傅九前来请人,路上张伯山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带笑问道:“公子醒了?”
傅九折了根树枝噙在嘴里,装作看风景,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听到他问,随口答道:“醒了。”
张伯山微微弓着身子,试探道:“小哥儿可知公子找他们过来所为何事?”
三个掌柜立刻竖起了耳朵。
傅九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几个战战兢兢的掌柜,哼道:“所为何事,去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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