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赵强本能地接了话后,嗓子突然就涩了。
陈韶宽慰道:“不着急,你慢慢说。”
“三娃……”赵强深吸一口气,勉强说道,“他二哥快八岁时才生下的他,因而他娘、他奶难免就偏疼他一些。他虽才两岁,已经很会仗着他奶和他娘的偏疼欺负他大姐和二哥。那几年商行的生意好,我一年在家的时间都凑不足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自然也舍不得说他,这就越发助长了他的调皮捣蛋。出事那日,他奶身子不好,他娘在煎药,不知他怎么就跑出家门不见了踪影。”
陈韶慢慢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他是出门多久,他娘才发现他失踪的?”
“具体的时辰不知道,但算下来也就至多一个时辰。”赵强解释,“我家在村子中间,邻里都是堂兄弟,他以往出门都是去他们家中。因而他娘一开始发现他不在家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又是去堂兄弟家中玩去了。直到将药熬好,又服侍他奶喝过后,出来找他时才发现他不见了踪影。”
“他娘将村里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二爷知道后,又叫了好几个人一起找,找了大半夜,找不到,怎么找也找不到……”
已是亥时末,村里人早该睡了。
但陈韶不仅留下来吃饭,晚上还要歇在这里的消息,刺激得许多人都睡不着。
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小声地议论着这件事:
“阿妹倒是有福了,以往出事的人那么多,都没人过来看一眼,她一出事,这么大的人物都来了。”
“指不定是三娃他奶和他娘天天在菩萨跟前念叨,给念叨来的。”
“听说是什么国公府的六公子,人长得好,也很和气,一点都没有官架子,也不知道成亲了没?”
“没有成亲也轮不到你,行了,睡了。”
“谁为自己打算了?我这不是看他身边就那一个伺候的人,想着要有机会把二丫送过去吗?算了,睡吧。也不知道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这样丧心病狂……”
陈韶听不到他们的议论声,却在他们的议论声中,来到了赵强家的屋门前。
赵强家并不在大半丈宽的路边,但有条小小的石子路直通到他家门前。
村里几乎所有人家门前都围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开垦着菜地。
赵强家也不例外。
“这边是我大哥家,大哥旁边是二哥,”赵强指着他家两旁的房屋一一介绍,“这边是五弟家,这几个都是大伯和小叔家的,我家只有两个姐姐,早些年都已经嫁去别的村子了。”
陈韶随着他的介绍,看向两旁的房屋。
他大哥、二哥家都紧邻着他家,五弟家与他家有大概一丈来宽的距离。这段距离盖着茅草房,房里养着一头牛,五只羊。
他家院子后紧靠着山,山上养着鸡、鸭、鹅等物。
且他家还养着狗。
他们过来这里的时候,狗还窜出来叫了好一阵,被赵强喝止后,才没有再叫。
这样的位置,这样的配置,想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孩子可不容易。
除非是熟人,且……
陈韶:“三娃失踪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辰?”
赵强答道:“应该是酉时末,戌时初。”
果然天已经黑了。
陈韶又让他带着去了三娃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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