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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自然也是没有了的。
宋叶箐此时才算彻彻底底把提着的心落到实处,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要知道这些日子她可没睡过一个好觉,白天就罢了,夜里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过来看看情况,阿花提出代她守夜都被拒绝了。
晚饭后,又到了几位大夫互相交流、商讨病情的时候。这个流程也是在宋叶箐的提议下才有的。
刚开始时他们还遮遮掩掩,生怕自个的东西被他人学了去。毕竟在大安,医学上极为重视传承,这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哪怕只是个经验所得也轻易不得外传,颇有闭门造车那意思。
要知道黄独那样慷慨的在这真是风毛菱角,可称奇葩。
可他们发现这师徒俩一个比一个光明磊落,毫不吝啬的把经验之谈公布于众。久而久之,几人在会谈中就不顾忌那么多了。
“我负责着的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只是症状严重些,恢复得不如阿箐手下的。”
秦常山作为宋叶箐的师傅,两人互相的交流是最多的,他觉得可行,自然跟着一起。
“那陶张氏所言不虚,咳疾不出三日就能痊愈。”王大夫是个四十多岁,长相酷似宋叶箐初中教导主任的男子,刻板、严肃。
可恰恰是这样一个看似迂腐,平日里还对她多有训诫之意的大夫,第二日直接问她乌藤入方的理由和依据后就跟着用了这新随息汤。
而剩下的始终做不到宋叶箐的当机立断、秦常山对徒弟的交洽无嫌、王大夫的不耻下问,都选择了循序渐进,保守治疗。
不过如今双方这么一对比,就显出新随息汤的效用显著了。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看见咱们真是老了,宋大夫年轻有为,老夫佩服。”
说话的大夫有些惆怅,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入方,可长期的守旧思想和力求稳妥还是让他迟疑了。
“所以不过是在随息汤上加了乌藤就是治豆疹疫的新方了?”
因老大夫年事已高,作为儿子接替他过来没几天的年轻大夫一脸不愉,就差把宋叶箐只是投机取巧,误打误撞这事写在脸上了。
“不。”宋叶箐把本子翻到前几页,“乌藤性热,同时还有很好的养身补气效用,我想这也是人们为何觉得苦也常作为菜来吃的缘故。而随息汤中大多药物都为温性,大家也清楚医药讲平衡,所以文璆大夫在里头添了黄岑、制乌草…凉热相宜,尽量把对人体的影响降低……”
是药三分毒,宋叶箐把乌藤加进去还是会破坏原方的平衡,所以她试着调整了用药比例,又添了另一味对症的蝉蜕,力求再次达到平衡点。
当然,她的确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把药试出来的,宋叶箐不否认这一点,若以后有人要记录此次事件,她也会要求对方把事情讲明白的。
可有时候运气和心态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她去做了,也赌赢了。
不管怎么说,宋叶箐试出能治愈此次疫病的新方是板上钉钉了,一个月内便解决了这个难题,甚至连朝廷派来的太医都还未赶到呢。
干乌藤此前就拉回来了两大车,但这只够城内用个几天的,因为闻县也在收集,那些百姓家里的存货都没了,他们只好去山上收新鲜的回来加紧时间炮制。
就在整个府城因豆疹疫的攻破而焕发出莫大的激情,正干得如火如荼时,朝廷派来支援的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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