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
握在手里,也是清清凉凉的舒服,让张春桃忍不住握紧了竹筒,看向方才说话的一边。
离着她大约有两三米远,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猎户打扮的男子,身上背着一张猎弓,腰间还别着一把猎刀,别的不说,就那一脸蓬勃的大胡子,就让人记忆犹新。
这不是昨天救了她的那个胡子成精的恩公大叔吗?
恩公大叔虽然被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可还是看得出来浑身的不自在,一双眼睛在对上张春桃后,被吓得立刻转过头去,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再看过来。
张春桃拿着竹筒,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不知道原来是胡子恩公大叔啊!昨儿个才说要报答恩公大叔,今天就指着恩公大叔的鼻子骂他是王八蛋!这也太尴尬了!
不过,要是再重来一次,她该骂还是要骂的!恩怨要分明嘛!
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当下张春桃厚着脸皮,清了清嗓子:“那啥,不知道是大叔您,我以为是山里的野兽扑过来,一时慌了神,才口不择言,大叔您大人有大量,别见怪哈!”
“不过您真是误会了,我真没有想轻生!那个,谢谢大叔的水,我,我就先下山了——”
算了,今天就不适合上山。
本来是想着,她不合适去全婆子家吃晚饭,可张家肯定不会做她的饭,所以上山来垫吧点存粮。
没想到流年不利,还是算了,饿上一顿不会死,再被恩公这么误会两回,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果断打道回府,再想办法吧。
张春桃说着,就将手里的竹筒递到了那胡子猎户面前。
那胡子猎户胡子遮住了脸颊,可是张春桃眼尖,去看到了他耳尖窜上了一抹红,估计也是十分不好意思。
忍不住心里倒是嘀咕了一句,这大叔年纪这么大了,倒是个脸皮薄的,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挤兑了两句,居然耳朵都羞红了。
猎户不知道张春桃心里的话,赫然的接过了竹筒,张了张嘴,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是我冒失了,差点害了姑娘的性命,对不住了!”
张春桃摆摆手,正要走,想了想,回头道:“还不知道大叔的尊姓大名,能不能告诉我,改日我也好报答大叔一二——”
胡子猎户犹豫了半天,挠挠后脑勺,才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用放在心上。更何况今儿个因为我,害得姑娘差点跌入谷里,该我给姑娘陪不是才对——”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张春桃的模样,瘦骨伶仃,头发枯黄,上面还藏着一圈泛黄的布,布上还隐约可见血迹。
一张脸上,看不到什么血色,倒是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又亮。
胡子猎户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忙扭头怕让张春桃看出他的心慌来,胡乱的从背后扯过一只野兔递到了张春桃的面前:“这个给你当赔礼了——”
说着转头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树丛后面。
张春桃追着喊了几声,那猎户头也不回,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也只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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