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大成到底有没有中邪,反正张春桃是有了张大成这话,自然就不用再考虑赵氏和其他人的想法了。
当下就麻溜的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将这树叶子洗洗,晚上晾一晚上吹干了水汽,明儿个就可以直接摊开晒了——”
说着就将背篓拎到了灶屋前的水缸边放着,又去灶屋里寻了一个木盆出来。
本打算将棠梨树叶子放到盆里清洗的,结果发现手摸到的地方,都是黏糊糊的,低头一看,那木盆沿着盆圈,也不知道是什么,灰黑色的一圈,看着就脏。
张春桃记忆中,她做饭的时候,每次收拾灶屋都是收拾干净了的,这木盆平日里洗菜洗碗,因为饭菜本就没油水,也不用特意用碱来洗,只过两日抓一把草木灰搓搓就干净了。
她不过就几天没做饭,怎么这木盆就脏成这样了?
用这木盆洗棠梨叶子,只怕倒把叶子给洗得不干净了。
皱着眉头,张春桃折身进灶屋,铲了半锹的草木灰洒在了木盆里,又从锅里舀了几瓢温热的水兑进木盆里,让草木灰泡一会。
一边忍不住就故意大声道:“我这才几日没进灶屋,咋就埋汰成这样了?这木盆拿着就黏手,那锅每日就煮个稀饭,用水冲冲就干净了,怎么连锅边的稀饭幔子都没铲干净?”
“冬天也就算了,天气这么热,怎么锅碗都不洗干净?这样最容易吃坏肚子!咱们家爹的身体最重要,咱们大宝年纪也小,可不能出这样的事!”
一边念叨着,一边喊三丫:“三丫,快把桌上的碗筷收到灶屋里,往锅里也放半锹草木灰,好生刷干净!还有那灶台,也得刷刷——”
她一想到自己吃得两顿饭都是从这么脏的灶屋里做出来的,就忍不住有些反胃。
借着这个机会,可不得念叨念叨。
赵氏心里不痛快,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老话都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咱们乡下人身子皮实,哪里有那么娇贵?大丫你这是没事找事,存心挑刺是吧?”
张春桃直接一个软钉子碰了上去:“娘,咱们身子皮实,可大宝还小呢,他肠胃弱,咱们多注意些总是好的!再说了,我这也是教三丫做事了,等她将来出门子到婆家,若是还将灶屋收拾成这样,只怕婆家也不乐意不是?”
赵氏被噎住了,有心想反驳两句,可大丫这话,句句都在理,只得硬憋了回去。
三丫听了这话,到底还算会看眼色,主要是她没有二丫得赵氏偏心,见此刻爹是站在大姐这边的,爹没发话就是默认了。
于是也不去看赵氏的脸色,默默地按照张春桃说的去灶屋忙活了。
赵氏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胸口疼。
只可惜,这满院子的人,没一个在乎。
张大成和张夏宝满心都是那凉茶做成了后,赚钱吃肉的憧憬,此刻在他们眼里,只要能做出凉茶来,张春桃就是他们的摇钱树,自然站在她这一边。
再者赵氏从生下三个孩子后,三天两头的就喊不舒服,十几年下来,大家都习惯到麻木了。
昨儿个她昏过去,也就是被抬到房里去,也没人说给她请大夫,更何况此刻她还好好的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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