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火机就要点,刚一点燃,那老汉用铁锹铲了一锹雪往上一盖,大胡子又点燃,他又铲了一铁雪盖住。来回几次后,大胡子怒不可遏,老汉也不依不饶,两个人一言不合终于撕扯起来。
夜里十点多钟,看他们抱在一起雪地上打滚,陈晨有心去拉,李桃七拽住他嘱咐:
“先别管了,你赶紧烧纸,过了十二点不还钱,她们得来找你!”
陈晨闻言,在雪圈边蹲下,打火机才一点火,就听得吵吵闹闹,从不远处又冒出一些人来,他们中有老有少,看架势是全家出动。
对面人多,大胡子还有伤在身,只一小会,就招架不住了。他身上骑着四五个人,还不忘卖力嘶喊:
“快烧!!”
陈晨手忙脚乱的点燃了纸钱,往地上一扔,没成想被飞奔过来的一个胖妞撞飞,穿着四十几号鞋两脚就给踩灭了。
捣毁计划后,这伙人还不算晚,竟然摇起了电话,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陈晨拉着大胡子和李桃七,从一片喊骂声中逃了出去。
就这么几个人,李桃七其实是有本事收拾的,但毕竟都是一些老百姓,用特殊手段有些阴损。
逃到远处,回头看看人没追来,三人拄着膝盖喘息了好一会儿。
李桃七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了。
“要不就再等等,他们总得睡觉吧,等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再偷偷过去!”
陈晨瘫倒在雪地上,吐着白色的哈气。无力地呻吟着:
“老道长说的真不错,农历十五,我果然倒霉透顶,连烧个纸都不顺利!”
无奈下,三人回去又是一顿好等,直到十一点半钟的时候,再次跟做贼一样重返那个小胡同。
好家伙,本想着三次往返必有收获。可离着老远一看,那刁蛮的老汉非但没有回家睡觉,竟然在地上铺了个垫子,坐在那烧纸的小圆圈里蹲守。
时间眼瞅着就来不及了,再不烧纸,那大锅里煮熟的老板娘可就要爬出来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桃七低头从布口袋里翻腾了一阵,掏出一片叶子,递给陈晨说:
“你去把这个藏进烟里,想办法让他抽一口,睡上一觉。”
陈晨接过来刚要行动,忽然见得自街道另一头走过来一个女孩。
姑娘个子不矮,穿着白色羽绒服,烫着梨花卷,发端焗成黄色,大眼睛有神,一看就十分机灵。
她左手里掐着烧纸元宝,右手握着火机,走到胡同口,看那老汉妨碍了位置,喝斥一声:
“走开!”
老汉抱着肩膀抬头瞥了她一眼,刚要问“你谁呀?”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姑娘抬腿一脚从圈里踢了出去。
这一脚力气可不小,等老汉半天爬起来,姑娘纸都点燃烧上了。
那老汉气急败坏的凑过去骂骂咧咧,姑娘抬腿又是一脚,这一次,直接把人踹进阴沟里去了。
老汉呛了一脸雪,也见她实在不好惹,终于没了气焰,鞋也顾不上提,灰溜溜的转头就跑。
眼前一幕,看呆了陈晨兄弟三个,大胡子皱起眉,竖起拇指忍不住夸耀:
“这姑娘真猛啊!”
李桃七也暗暗赞叹,疑惑道:“她为什么也要来这里烧纸,难道也在胡同里吃了脏东西吗?”
陈晨想起刚进城,宾馆老板和长新街门卫大爷都曾提起过一个走在他前面的姑娘,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呢,她就是另一个跟自己同样坐13路末班车的人吗?
他们站成一排,思绪还在延申,眼神里充满崇拜,无不佩服的盯着姑娘雷厉风行的烧完了纸,等她拍拍屁股转身要走的时候,三兄弟才猛然回过神来:
卧槽,十二点零一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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