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伊儿目光冷冽,气温骤降,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固起来。
有点点冰晶在空气中开始凝结,最后化作冰霜的荆棘。
围着的女孩大惊失色,纷纷退散。
阮伊儿拉着穆茗的手跑了起来,身后的女孩子们依然紧追不舍。
无色的气旋在两人脚下盘旋,两人的身影如一阵疾风掠过,身后留下道道残影,只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诸人。
“呼~真麻烦呢。”穆茗苦着脸,喜静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喜欢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生活。
“怪你过分美丽。”阮伊儿笑着道。
“这是一首歌的名字。”穆茗目光微微闪烁,看着阮伊儿的脸,轻轻唱了起来。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一种矜贵。”
阮伊儿浅浅笑着,目光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着,看着他因害羞而变红的脸,听着他用蹩脚的粤语唱着这首老歌。
和风掠过耳畔,撩起鬓间的发丝,阮伊儿目不斜视地看着他,面若桃花。
虽然他的发音略微有些不够标准,但胜在声音好听。
穆茗的粤语大多是和藜一起看港片的时候学的。
类似于“扑街”、“臭嗨”、“丢雷马”、“你港咩啊”之类的话,他学的很快。
那时候她和他住在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里,在楼下的古董音像店租来盗版的碟片,用旧得跟破烂一样的电视机看着《旺角卡门》。
“着塞装打呔,握大哥大电话有咩用啊?咁嘅这位大佬,吔屎啦你!”
藜为了学到这句话的精髓,反复迫害乌蝇哥,每每想到那个鬼畜的表情,她就会扑在床上笑个不停。
古惑仔也是有的,除了乌鸦哥点烟掀桌子的动作,穆茗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几句台词了吧。
“整个铜锣湾,只有一个浩南,那就是我陈浩南!”
“做人要讲信用,说了要杀你全家,就是要杀你全家!”
还有一句特别让人难以启齿的话“我叫山鸡,鸡……”
在女孩子面前,穆茗真的说不出口。
两人走出很远,将身后狂热的粉丝远远甩开后,这才开始慢悠悠地逛街。
“你戴围巾吗?”
穆茗在街边的一家服装店面前停了下来,橱窗中的模特穿着好看的衣裳静静矗立着。
她们本没有生命,却因华丽的服装而被赋予了生命。
尤其是戴着的毛线帽和围巾,让穆茗确切感受到了一丝冬天来临的真实感,原本精致却呆板的模特在围巾的点缀下似乎多了些灵气。
他回过头去看行人,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戴着围巾,将小脸埋在围巾里,着实可爱。
“没有戴围巾的习惯。”阮伊儿眨了眨水灵的眼睛,像是有些懵懂的猫儿,轻轻摇了摇头。
“戴着试一下吧?”穆茗俊秀的脸上浮现出好看的微笑,她看着,点了点头。
穆茗走进门,连服务员和店长的脸都没有看,挑了一条质地柔软的白色围巾,结了账就出了门。
对于像伊儿这样有选择困难症的女孩子来说,男孩子有时候是需要自作主张的。
不用想也知道,店里的人在用怎样欣赏的眼光看着穆茗。
看向伊儿的目光又是怎样的艳羡和嫉妒。
穆茗将白色的围巾在伊儿脖子上绕了两圈,系了一个好看的结。
他看着她,温柔地笑着,脸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眸中似乎有闪闪的星辰,点亮了伊儿内心凄清的世界。
伊儿的小脸埋在了暖暖的围巾里,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别处,眸中冻结的湖泊化作了一汪清澈的清泉。
那常年被冰霜侵蚀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感受到温暖,也许会有的吧。
“以前没有戴围巾的习惯,但以后有了。”
霜雪凝结的脸颊上浅浅染上了一抹粉红,让穆茗想到了桃花。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是浅红?
藜是深红,她是浅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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