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走了进来。
“少爷,小人回来了。”
来福抖了抖身上水渍,冲着江千越咧嘴一笑。
“途中还顺利么?”
江千越说着,给来福递上汗巾。
来福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在脸上囫囵的抹了两下:“少爷放心,这雨水虽大,但小人多加了几层油纸,您的书稿已经送到了孙小姐手中。”
“被雨淋了,还如此乐呵。”
江千越打趣笑了笑,孙音离一直都喜欢看小说,因此他会定期让来福送去部分写好的文稿。
“能当少爷的那个是什么……哦对,想起来了,是鱼雁,来福当然是高兴了!”
“噗嗤!你胡说什么呢?”
江千越顿时一阵无语,“鱼雁传情,这成语不可以乱用!”
“是么?”
来福挠了挠脑袋,“可是孙家的那个婢女,就是跟我这么说的啊!”
说到这里,来福一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少爷给您这个!”
来福迅速从手提书箱内,取出几本油纸包着的书籍。
“这是?”
“这是孙小姐让来福带给您的,说是少爷您一看便知。”
“嗬,有些意思。”
江千越也来了兴致,将书籍打开一看,顿时一篇娟秀文字映入眼帘。
行文笔法,江千越十分熟悉,因为知道孙音离一直模仿他。
似乎是受到小说文稿的影响,孙音离在行文之中改换常规,也开始从左边开始行文写字。
“可惜啊,没有学会标点符号,看来有机会得教教她。”
江千越口中嘀咕着,同时拿起桌上朱笔开始断句。
要说这些时日苦读最痛苦的事情,那就莫过于经史子集上没有标点。
有长者教授,那自然可以断句。
然而对于自学的人而言,就要自行寻找语感了。
为了能够提高阅读量,江千越没少在书籍上勾勾点点。
江千越一边阅读,一边用朱笔断句注解,当看到第二页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丫头……难不成也要科考?”
江千越能有此想法,是因为他发现孙音离所写的,正是应对最近几届的科考试题。
再继续往后翻阅,就更是让他震惊万分。
在历届科考策论题目下,孙音离都做出了详细地论述与个人见解。
近期江千越也看了不少历届科考试题,这类似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考题库。
很多有名举子的大作,江千越也阅读了不少,其中不乏有让他惊叹作品。
反观孙音离的这些,虽然考究与严谨不如那些名家,但是角度之新颖、论据之合理,给人有种不拘泥于窠臼之感。
“不愧是书香门第,竟有如此功底,相比之下,江某人实在汗颜啊!”
“少爷,您也无需如此。”
来福在旁安慰道,“孙小姐想必也是有意帮助少爷,这学问只有相互探讨才能进步!”
江千越笑着用书轻拍来福脑袋:“你小子,越来越像来寿了!”
扑通!
来福急忙跪倒在地,身子微微发颤:“请少爷恕罪!”
说着,就要自掴嘴巴。
“诶,你这是做什么?”
江千越一把拦住,“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先起来回话。”
“是!”
此刻反倒是江千越安慰来福:“你跟他不一样,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先下去歇息,我还要看一会书。”
“是!”
脸色苍白的来福,失去了方才的开朗,慢步退出了房间。
江千越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嘴上没有把门的。
来寿,这个曾经江千越的金牌小跟班,自从被江承赶出江家后,就再也没有人提及。
今日他这一句越来越像,直接吓坏了来福。
恐怕这层阴影,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千越觉得自己要学会谨言慎行。
雨,依旧下个不停。
原本以为第二日就会放晴,结果一觉醒来还是大雨不断。
虽然天公不作美,但他还是坐上了马车,去履行自己的承诺。
来到刺史府,呈上拜帖后,很快就有人接他进入府内。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此,伴随着大雨不断,江千越撑着油纸伞缓缓前行。
几经兜转,江千越被青衣老仆带到了一个房间。
进去后,眼界豁然开朗,周围摆放着兵器架,上面立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宽敞的房间内,有一名中年男子正在耍着长枪。
男子身子游走间,能大致看清男子的面容,是一张古铜肤色,面有络腮的国字脸。
身材十分魁梧,每一次铁枪刺出,身子就宛如铁塔一般挪移。
就在江千越欣赏枪法时,突然男子猛然一甩手,竟然是长枪逆转方向,以迅雷脱手之势向他刺来。
突来危机,江千越顿时惊诧万分。
当他反应过来时,那杆铁枪已经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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