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寥无人。
顾言抓着个麻袋,一身黑衣,穿梭在大街小巷,如同鬼魅。
“到了!”
明明是宵禁,此时北町最繁华的一条街,依旧是灯火通明。
花楼传来琵琶古筝伴月,赌坊喧闹更胜白日。
街道上倒是没人,更没有巡视值班衙役。
“根据三癞子所言,为了隐蔽和安全,巨浪帮的蔡三都是每次旬日晚上带人去清点钱财带走。
三癞子虽然不受他姐夫待见,但是耳闻目染,对巨浪帮也比较了解,加上我的审讯不给他思考太多的机会,应该不会错。“
隐匿在屋顶阴暗中,顾言静静等候。
赌坊,是巨浪帮这条街道上最后的产业。
今晚皎月明亮。
顾言现在这个位置,可以看清赌坊的前后门!
时间一点点流逝。
远处花楼也安静了下来,倒是赌坊依旧热闹,不时响起某个赌徒兴奋的叫喊。
“邦邦邦...”
“子时三更,小心火烛。”
街道上,终于传来了动静,却是打更人的声音。
顾言身躯小幅度扭动,保持血液流通。
啪嗒!
终于,在打更人离开后,赌坊的一间小门被打开了。
一人带着两个跟班,站在门口等候。
又过了一小会。
前面传来了细微的车轮声。
来了一辆车!
这是一匹老马拉着的马车,不大,走的也很慢。
车厢前面是个戴着斗笠的车夫,身形看着十分健壮。
赌坊门口三人看到马车,立刻迎了上去。
一个消瘦的中年从车厢跳了下来,简单交谈后,便从赌坊管事手上接过一个小箱子,重新回到马车上。
马车调转,开始返回巨浪帮驻地。
车轮碾在地面,响起有节奏的嘎吱嘎吱声。
屋顶上,此时已经没了顾言的身影...
马车里,蔡三计算完最近产业受益后,叹息一声。
“蔡秀才,怎么了,今天一直唉声叹气。”
赶马的车夫,靠在车厢,粗着嗓子询问,丝毫没有顾及蔡三身份。
“元兄有所不知,下河上端入口听说出了点事,导致最近往来船商减少一半还多,我们收益大受影响。”
“你就是穷操心,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们过好自己小日子就行,我倒是奇怪,钱勇那怂货,最近搞那么多小娃娃干嘛?”
说着,车夫放缓车速,拿下遮掩视线的斗笠在一旁,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拔开口子。
顿时,一股浓郁酒香弥漫周围。
元彪双手松开缰绳,迷恋的深吸一口,仰头把酒葫芦塞进了嘴里。
就在这时,似乎是地面不平整,马车轻微颠呛了一下。
蔡三在车厢感受摇晃,又闻到酒香,不由笑骂:“才出来一个时辰不到,你就忍不住了,赶紧回去,我还要整理这一旬收益,明日一早给帮主看。”
嘎吱嘎吱。
除了马车前行的车轮声,元彪理都没理他。
酒香愈重,车速也愈慢,渐渐要停了下来。
蔡三眉头一皱:“元彪,喝酒误事,你怎滴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快些回去,到时候叫下人准备几个肉菜,喝起来岂不是更痛快。”
他耐下性子,好生劝道。
没办法,赶车的元彪,是个莽性子,武力强悍,有时候脾气上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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