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溜走的,得把握住。
轰
车身猛烈地颤抖,地下的轮机咯咯发声,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发动机的引擎又冒出了一阵黑烟,源稚女惊诧,挥了挥烟雾,指间时速表盘上的指针开始跌落,无论源稚女如何踩踏油门,这个指针依旧毫无提升的迹象。
“糟了!”
源稚女握紧方向盘,风雨打在脸上有点冷,保时捷的车速逐渐慢下来,可身后的死侍群依然穷追不舍。
他们这里有个昏迷的伤员,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还有多长,如果走不出尼伯龙根,那情况将会恶化。
“师妹,你扶着楚子航下车,引擎坏了,我来拦住那些死侍!”
源稚女踩下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车灯熄灭了,保时捷内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师妹,你还好吗?”
源稚女没有得到夏弥的回应,反而身后的死侍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冲了过来。
他握紧了拳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真是祸不单行。
源稚女下车,拿过楚子航用的村雨,站在保时捷的车旁,他要面对的是黑潮般的死侍军团,是无休无止的追杀,那种密集的抓地声音越来越响,吵的叫人心烦意乱。
虽然这对源稚女而言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架不住他人多啊。
雄狮可以轻易地一巴掌怕死一匹狼,可如果一旦面临的是无尽的狼群,那雄狮也得先考虑如何脱身,而不是一头栽进狼群中拼命。
“来吧。”
源稚女在暴雨狂涌的夜晚抬起头,水流从妖刀上淌落,他举起妖刀,银色的光辉在村雨上荡起苦寒,当他握住武器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狂澜,那些坚硬冰冷的雨水并不能熄灭他的斗志。
此刻的他心无杂念,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痛,目光锐利如锋。
命运尚且不能击败这个男人,若非责任在身又担心身后之人,一群死侍何足挂齿。
他凝望着雨中奔来的死侍,可真是一群丑陋的家伙,他们没有感情,没有责任,只是一群任凭驱使的傀儡,他们不懂什么叫抗争。
命运的因果丝线扯动着他们的身躯,驱使他们毫无意识地行动。
可笑又可悲。
“看剑!”
暴雨中的身影泼洒出江月清风般的银辉,是杨柳岸的晓风残月,是天地间的浮光暗影,饱满的圆弧锋芒尽出,似画在大地上弦月,剑影缭绕如清辉酣畅淋漓。
狂吼的风声里,狂涌的暴雨中,那道身影翩然起舞,优雅且从容地挥洒出心中的剑意,他大步向前跃动,又小步挪移身姿,化身歌舞伎舞出绚烂的姿态。
他手中的剑仿佛只是成了演出用的道具,又好像是一柄摇曳的小花扇,体态轻盈飘逸的宛若秋风中的落叶,动若春华绚烂,静若秋实丰满。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血腥的气味,舞者持剑轻挥,一场杀戮却成了艺术。
当他一曲歌舞完成之后,身边没观众,没有掌声,有的只是尸横遍野,而前方的死侍连绵不绝地赶到。
“哼!我可不止会跳这一曲。”
源稚女再执剑,正当他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再一次进入状态的时候,前方荡漾起强烈的光芒,像是黑夜里升起的太阳,轰鸣的巨响带着黑夜天空一起颤抖。
那种世界崩溃,天崩地裂撼天震地的气势哪怕是源稚女都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强烈的沙尘裹挟着泥水吹来,源稚女瞬间变成了一个泥人。
保时捷和源稚女被强烈的波动荡出数百米,差一点就要跌入高架桥下。
源稚女浑身泥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睁开眼,保时捷撞在了护栏上,变成了一堆废铁,他目光向前,惊讶地发现,高架桥塌陷了
他们好像是站在云端之上,而那些死侍军团被镇压在了高架桥下,雾霭茫茫,不见踪影,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前方断裂的桥梁陷入了无尽的漆黑之中,空荡荡的。
“这是?”
源稚女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尼伯龙根怎么会突然塌陷的,这太诡异了。
如果一定要称呼这种情况,那一定是神迹。
可源稚女不信神,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感动天地,就像是后花园脏了,他本该自己打扫,可现在是神明帮他清扫了垃圾。
真是奇怪。
算了,先去看看楚子航和夏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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