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有光,眸光干净澈亮,说要杀人时,风轻云淡,仿似不过谈及午膳用什么。
慕容承烨啊哈一笑,“殿下温柔贤淑,端庄典雅,良善可人,怎会是那杀人之辈呢?”
楚知南不置可否,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
前者立时懂沈无衣之意,当即展开替自己扇了扇风,“我瞅许多年轻公子都喜拿折扇,便买了把,如何?可有觉得本殿玉树临风?”
话间,他站直了身子,面露微笑。
倒真是……仪表堂堂。
楚知南收回视线,淡淡回了句,“殿下乃天人之姿。”
话罢,入了马车内。
一入马车,景微与景如便立时跪了下来。
“殿下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叫平安郡主入内的。”
楚知南慵懒的坐于软塌之上,单手撑头,看不清喜怒。
二景自幼跟在她身侧,自是知晓她这模样是生气了,当下连连磕头领罪。
楚知南展了展那葱白如玉的芊芊细手。
这双手,真不像一双能杀人的手。
她打了个哈欠,见二景哆嗦跪在身前不再言语,她才悠扬开了口,“你们以为,本宫待你们如何?”
二景相视一眼,又景微道,“殿下待婢子们自是极好的。”
“本宫从未想过要防你二人!”楚知南缓缓抬眸,将视线落在了景如身上,“这茶,加了什么?”
她对自己的睡眠十分清楚,但凡有半点动静都能惊觉,断不会叫楚苒苒到了跟前还不知晓。
“殿下恕罪!”景如吓得连是磕头,“这茶奴婢加了些许的安神药,奴婢见殿下这两日未曾睡好,便想叫您在路程歇上片刻,奴婢擅做主张,奴婢该死!”
她近来睡眠的确不好。
夜里总做噩梦。
楚知南尚能理解。
“本宫入睡,你二人不在跟前候着,去了何处?”
景如唯唯诺诺道,“平安郡主……平安郡主说唤殿下用些糕点,奴婢、奴婢未曾多想……”
“未曾多想?”楚知南声音忽冷,眉宇间可见戾气,“倘若她真存了要本宫性命之心,眼下你二人可还能瞧见活生生的我?”
“你二人自幼同我长大,虽为主仆,却有姐妹情分,本宫不论在何事之上都未曾亏待过你二人,你一句未曾多想?”
“你二人你擅做主张,罚一年工钱!倘若下次再犯——便出宫罢!”
“记着,你二人乃本宫信任之人,在这宫里,本宫唯你二人能信!”
“奴婢知错,奴婢领罚!”二景齐声,又与楚知南磕头。
楚知南唤了二人起身,闭眸揉着眉心。
景微不免有些担忧,朝楚苒苒的马车瞧了一眼,“殿下,那平安郡主……”
“郡主起了谋害本宫心思,难不成还要去慰问吗?”楚知南一挥绣袍,“虽他们怎么说去,你们只要记着,本宫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她这番话的另一番意义,是叫二人在适当时机辟谣。
二景皆不是愚笨之人,当即明白了楚知南之意。
待得二景退下后,楚知南眼眸瞬间睁开,眼中一片清明。
有些仇恨,并非重来一世就能消恨的。
血债向来需得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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