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有体己话要说,臣便先告退了!”
楚知南拱手作揖,“相爷慢走!”
如此,陆丞相颔首点头,而后出了营帐。
彼时营帐之内只剩下她与楚珏澜、苏福。
待得人走后,楚珏澜将桌上奏折狠狠摔在了地上,温润的少年满是戾气,“这老东西……”
苏福闻言,忙是上前捂着楚珏澜的嘴,一脸惊恐,“陛下慎言,慎言呐!”
他嘴里还有话未说完,被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楚知南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收了方才的笑意,身上多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她扫了一眼折子,淡淡道,“你先退下罢,本宫有几句话想与陛下单独聊聊!”
苏福闻言,应了一声,放开楚珏澜的嘴后,躬身出了营帐去。
楚珏澜气得不行,“这老东西若想要这皇位,怎么不直接将朕弄死自己上位呢?既觊觎高位,又怕世人诟病,呵,想要权利还想竖牌坊,老贼!”
“日后这话就莫再骂了!”楚知南将折子稳稳妥妥地放在了案几上,“骂了能泄愤不成?该受的委屈不得照样受着么?反倒能引来祸端!”
说罢,她又解释道,“高位不是那么好坐得,他本是一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而你是楚家嫡系血脉唯一的传承,倘若要将这传承了三百多年的楚家江山改姓为陆,如何叫我大燕子民心服口服?”
“他不会真要了你性命,否则他要被世人诟病!你若听话,他便能让你好好当那金丝雀,若不听话么……其实他也不介意换一只!”
听楚知南说的这些,楚珏澜怒气强行压下来,“阿姐所说我都明白,只是他太过嚣张,我……我一时生气才……呼,罢了,是我冲动了!”
“生气能起什么用处?”楚知南看着他,满眼正色,“要么你忍气吞声,做好你的提线木偶,要么你便暗藏实力,只待一朝,一举反击——”
她说话间,拿了桌上的杯盏,虽则她的话落,杯盏倒扣,“叫他再无翻身之力!做那执棋之人!”
楚珏澜愣住了。
她眼里无半点玩闹之意。
他的阿姐,好像——不一样了。
明明眉眼五官是一样的,却多了一种干脆与果断。
何时变的呢?
“小澜!”楚知南语气深长,“你要记着,不到最后时机,不要展露锋芒,凡事皆要忍!唯有沉住气,方可成大事!”
“我——知晓了!”楚珏澜抿唇,少年的轮廓还稚嫩着,尖瘦的下巴显得脸小又精致。
楚知南甚觉欣慰。
她没同他说,今日的刺客也许是陆老贼的主谋。
仔细想想,不无道理。
陆老贼请杀手的缘故,其一是想警告楚珏澜,莫要擅自做主,否则出了事情他不负责。
倘若楚珏澜正命丧于衡南山中,他可以对世人说——陛下遭歹人暗算,定是有人想要挑破四国之间的和平。
北矅、东临、西秦使者皆在,作案的可行性极大!
无论是哪条,他都是那个受益者!
呵,陆老贼,一箭双雕玩得真不错!
可你别忘了,本宫箭术了得,岂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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