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既不敢得罪成王,也不敢叫楚知南回自己船上去。
他头皮发麻了。
真是他不知如何接话时,忽而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似如天籁之音,让他被束缚的灵魂瞬间得到了解脱。
慕容承烨折扇一展,煽动着微风,“王爷与公主都喜欢听这些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不如好好坐下,听他们来一场比试如何?”
话间,他从腰间扯下一块羊脂白玉,“得头筹者,本殿便赏此彩头!”
那羊脂玉乃是上好之物,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淡淡温润的光芒。
楚知南唇角一勾,也从怀中摸出了块翡翠扣,“本宫也不是小气之人,加一块!”
成王冷哼一声,顺手掏了件物什丢给张岐山,“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瞧瞧谁有如此本事!”
此话说得几乎咬牙切齿。
张岐山眼下是大汗淋漓。
平日不见贵人也就罢了。
今日一见还是三位。
长公主,北矅三皇子,成王。
说大了,他也不过是一届尚书之子,在三人跟前提不起身份来。
“是,是,是!”他一一从三人手中的接过物什,润了润嗓子,与那一众读书人开口道,“你们也听见了,吟诗得头筹者,可得我手中这三件宝贝!”
钱蓝秀的脸色此时十分难看。
他恨不得自己当个透明人。
方才他嘴极贱,好好的竟编排起了皇室来。
且还当着长公主的面说天子不是。
他眼下只觉头重脚轻,似是下一刻,他便会被楚知南将脑袋砍下来。
一直未多听他们说什么,眼下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他真要死了。
是以,当张岐山唤他名字三遍时,他才堪堪回过神来,一脸呆愣看向前者,“张兄?”
张岐山见已有人开始在船板上摆起了桌椅板凳,硬着头皮压着声音道,“神仙掐架,你学会看点儿脸色,成王咱们不能得罪,长公主咱也得罪不起!”
“可我……”钱蓝秀简直要哭了。
他方才已经得罪了啊!
朝人群中扫了一眼,眸光落在楚知南身上时,她已坐在椅凳上,旁有丫头看茶。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抬眸瞧了一眼。
二者四眸相对时,钱蓝秀立刻如受惊的鸟儿一般,耷拉下了脑袋。
慕容承烨坐在楚知南旁侧,见此一幕,乐得将头凑近了些,“公主殿下莫非是恶名远播在外,瞧将人家吓得!”
楚知南轻抿了口茶。
龙井有着淡淡的清香味,在舌尖上肆意冲散着它的味道。
将茶放在一旁的桌几上,“倘若不怕我,岂不是我这长公主身份如同虚设?”
怕才是应当的!
毕竟……他方才说了那番‘大逆不道’之话。
“也是!”慕容承烨先是一笑,而后又摆出了一副肉疼的模样,“殿下可要记得在下的好啊,为了满公主心意,在下可是将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什拿去当彩头了呢!”
“你若不愿意,也可以再要回来!”楚知南不为所动,“东西是你自愿给的,本宫可未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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