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昕笑了笑,接着道:“李大端掉一个制毒工厂,抓了几个大毒贩,本来挺高兴的,结果千里迢迢押解回来,居然要拉着几个嫌疑人在外面兜圈。
先是去你老公那儿,然后去皋如公安局看守所,再去市里的强制戒毒所,实在没地方送,只能先带回来,这会儿正在楼下骂娘呢。”
蓝豆豆不服气地说:“看守所有看守所的规定,他骂谁的娘啊?”
“蓝队,你别生气,遇上这种事,换作谁都会生气。”
“现在怎么办,黄大他们打算怎么解决?”
“你老公说他那儿没有脱瘾治疗条件,建议送强制戒毒所先进行脱瘾治疗。局领导也同意了,但戒毒所那边说根据规定,治疗期间的看守工作,应该由原羁押场所派人承担。”
“我老公那边派人了没有?”
“没派,你老公说他们又没收押嫌疑人,连门儿都没让进,他们看守所自然就不是什么原羁押场所。”
“他没说错,只有收押了才叫原羁押场所。”
“可嫌疑人是刚抓获的,非要什么原羁押场所,那只能是办案中心了,你认为办案中心能派的出人吗?”
“办案中心派不出人,看守所一样派不出人,看守所人手本来就很紧张。”
“最郁闷的是,好不容易请局里帮着腾出来的几个号位,今天上午又被王堡派出所送去的几个嫌疑人给占了。”
“你们为什么不给看守所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急着收别的嫌疑人。”
“黄大打过,结果你老公那边说,王堡派出所手续齐备,送去的嫌疑人符合收押条件。空出来的几个号位先到先得,不可能空在那儿等我们专案组。”
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次,只是发生在自己曾参与侦办过的案件上是头一回。
蓝豆豆吃吃笑道:“只要是嫌疑人,人人平等。不能因为是涉嫌贩毒的,就可以优先入号。”
“所以说这件事很棘手,好在跟我没什么关系。”
韩昕看了一眼台历,接着道:“黄大给我放了三天假,我先回去了,记得帮我跟张队刘指说一声。”
队里忙着筹备总结大会,正是最忙最缺人的时候。
蓝豆豆真想让他过两天再休息,可想到他留下也帮不上什么,一口答应:“回去吧,熬了这么多天,赶紧回去休息。”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走吧,张队刘指那儿我帮你说。”
韩昕背上行李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
“蓝队,听楼下的人说李大要退居二线,局里让李大带队去南云端制毒工厂,就是想让他在退居二线前露露脸。”
蓝豆豆转身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李大是我们大队年龄最大的刑警,年龄到站当然要退,我还知道他下一站很可能要去办案中心。”
“原来是真的,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蓝豆豆站起来把他拉回办公室,顺手带上门:“小韩,楼下那些人是不是还说过什么?”
韩昕本来不想八卦这些的,但事关接下来谁会接替李大分管四中队,老老实实说:
“他们是在议论谁最有可能接替李大,但好像跟我们中队没什么关系。”
“想想也是,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得着我们张队呢。重案中队长陈维民和城区中队长邢翔呼声最高,看来不是陈就是邢了。”
“听他们说西塘中队长张峰也有希望。”
“嗯,张峰是有希望。”
蓝豆豆点点头,想想又感慨道:“真舍不得李大走,他分管我们这么多年,几乎没管过我们中队的事,这样的领导去哪儿找。”
韩昕虽然刚到中队不久,但过去这几天在专案组没白呆,对大队几位领导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了点了解。
比如即将退居二线的副大队长李重正,不擅长也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他分管的禁毒工作,又需要频频露脸,需要经常跟领导打交道。
他刚开始是能推就推,后来干脆不管了。张宇航和刘海鹏不但随之走上了前台,甚至越过他直接对分管禁毒的谌局负责。
想到他即将退居二线,无论谁接替他分管禁毒中队,都不会再像他那么佛系,韩昕叹道:
“蓝队,看来我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准备迎接新领导的三把火吧。”
“就怕来个外行指挥内行的。”蓝豆豆深以为然,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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