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私设赌庄,是喝酒后他们非得拉我赌的。”
陈族长又一巴掌上去,“他们让你赌你就赌,让你杀人你也杀呀?”
陈大郎往后躲躲,争辩道:“真是他们哄我的,偷文大伯家的鸡,也是老虾提的。
他早就在附近看过好几次了,卖夏薯秧苗时,他就来看过。”
沈远蹙眉,道:“那么早,他们就盯上这了么?”
陈大郎急急点头,“那会皇帝爷爷赏赐,他还找我打听来着。
不过后来你家里一盖新房,他们就没有再提这事儿。还有……”他慢慢不开口了。
“还有什么?”沈曜蹲下问道:“你不说,我们也会查,你说了,说不定会少挨几鞭打。”
“快说呀。”陈族长真怕他再犯浑,“不让你出村,还不是为了你好。
那是帮你戒赌,拉你一把。”
陈家一位后生也道:“他们那帮地痞,没个好的。
你再跟他们一起混下去,哪天就倾家荡产,变成乞丐了。”
陈大郎崩绷了嘴,眼晴左右扫视,他其实也知赌钱不好,可是前几次赢了,心里乐的不行,后头输了,光想捞本,可越捞越输。
每次都说下次不去了,可老虾他们一来找自己,就控制不住想去。
他知道,赌没好处,他继母的前夫就是个赌徒,最后卖妻卖女,命丢了,田成别人的了。
连老婆孩子,也都喊别人爹,跟别人姓。
他想了想,道:“你们要保证,不能让老虾来找我追债。”
“那你欠他们多少?”沈笑一进祠堂外院大门,就听到陈大郎这句话。
“二十八两。”陈大郎一说出来,陈族长脱下鞋子,狠揍他。
“你个混帐,欠这么多,咋不把你卖了呢。
我哥,你爷爷辛苦一辈子,才给你们家盖了三间的包砖房。
你却赌钱输一了三个全砖瓦房。”
所谓的包砖房,就是房顶有瓦,只有房子前脸是砖,后山墙和左右墙,依然是土坯的。
陈族长孙子,怕他爷爷气太大伤身,等老人打了一会儿,才制止,“爷爷,您歇会儿。”
他把人扶到沈笑递来的板凳上,道:“这回寄哥儿不能像上次卖大苗姐那样,只用几板子的家法。
他必须得受鞭刑,受全村监督。
不然他再犯一次偷盗**,是会被村里撵走的。”
沈笑在一旁点头不止,虽然如今来说,有些最早的村规已经不合时适了,但是有些还在一直用。
就这个凡涉偷赌盗卖,第一次可罚,第二次视情节严重与否,逐村。
就很大程度上,对沈家村村民有一个约束作用。
这一时代的人,都是聚族而居的熟人关系,若是一个人被逐出族出村,在外面求生也是很艰难的。
陈大郎打了个抖,偷眼看向他的从兄弟,他平常最是怕和这个从兄接触,一板一眼的,偏偏将来这位会接任新族长。
“我说。”陈大郎下定了决心,道:“咱们村水洼的地好,自从赵家投献给了县城张家,有城里大户看上了咱村里的地。
他们找了老虾一帮人,想要低价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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