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裴弘年的身影。
晨光下侧颜朦胧,风姿卓绝。
萧甫山眼神微凝,俯身对幼菫说,“我先出去一下,有什么事,你让汪明去寻我。”
“嗯,王爷去吧。”
幼菫搂着怀里努力吸吮的儿子,眼里只剩下儿子,漫不经心应下。
萧甫山又盯着儿子看了片刻,最终忍不住将他放的不是地方的小手挪了挪地方,方出了房门。
裴弘年见他出来,说了句,“跟我来。”
便踱着步子往外走。
萧甫山出了安和轩才发现,府中戒备森严,明处暗处的防卫都加了不少。
“出了何事?”
“你可知,续清丹不是所有毒都能解的?”
萧甫山目光微沉,“裴弘元的毒未解?”
裴弘年道,“是。且毒已侵心脉,与我当初如出一辙。离谷主忙碌一夜,也不过是稳住了他生机。”
萧甫山脸色沉凝。
他昨日当场喂了裴弘元续清丹,原以为以裴弘元此时已经无碍。虽后心中剑,可他年轻力壮的,熬过去没甚大问题。
不解之毒——
“可还有救?”
“离谷主需要时间。什么时候能醒,看天意了。”
裴弘年此言还有未尽之意,却不知萧甫山能听懂多少了。
这天意,除了有离谷主的医术,还有裴弘元的求生欲。
他自己曾经经历这些,太明白裴弘元心中所想。
裴弘元能为幼菫放弃了杀父之仇,答应偏安一角。何尝不是死了心,没有了斗志。
离谷主的院子不大,院里院外却是刀剑森森。
院中萧四,元宗,苏林神色戒备,与对面的陆辛和田伤对峙。
田伤武艺在公主府众人之上,皇上目前尚不敢施展内力,太上皇有脚伤,唯一能与之匹敌的便是萧甫山。
萧四道,“陆将军该知,皇上和安西王并无伤忠勇王之意。离谷主医术天下无双,忠勇王说不得有一线生机。可你现在若是带他走,他可就真活不得了。”
陆辛浑身散发着寒气,语气冰冷,“即便皇上和安西王无杀人之心,可太上皇却是有。王爷在公主府养病无异于与虎为伴,能不能活过明日恐怕都说。”
昨日久不见王爷出内宅,他便料事情不妙。依着公主府的规矩,公主生产,怎也不至于让王爷一个外男在内宅待这么久。
一直到夜晚,询问之下,萧四方说了实话,忠勇王受伤,需留公主府救治。
萧四叹了口气,“你可知,忠勇王现在这情形,若是离开公主府,不出半日就没命了?你我年轻时便相识,你该知我不会诓骗于你。”
陆辛曾在西郊大营呆过,与萧四熟识。
他沉默片刻,“此时我谁都不信,只信公主。若是公主也同意王爷留在这里,我便同意。”
公主可为王爷以身犯险,临产前还惦记王爷安危,只有她是真心待王爷好的人。
他猜测,他们是想对公主瞒下此事。只有她知道了此事,王爷才能真正有一线生机。因为公主定然会想方设法保王爷性命。
萧四摇头,“不行,公主刚刚生产,身子脆弱,不能知道此事。”
陆辛也知。
可这是他能想到救王爷的唯一法子。
身后的田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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