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缙终于忙完了,三万多亩总计收了九千多万斤番薯,都已收到仓里,妥善保管了起来。程缙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乱子。皇上在朝堂上很是夸赞了他一番,并赏赐了几匹锦缎和一百两黄金。
程缙这几个月都没太在家待,现在终于能安心地在家陪一下家人了,顾氏整日眉开眼笑的。幼菫也很识趣,但凡程缙在家的时候也不去苜蓿园,只在自己院子里整理书稿。
苜蓿园的丫鬟来落玉轩传话,说二夫人让幼菫现在过去一趟。
“二舅母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丫鬟摇摇头,“二夫人只说让表小姐赶紧过去。”
幼菫有些奇怪,什么事这般着急,便换了下衣裳,去了苜蓿园。
幼菫一进门,便见厅堂里坐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老妇人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腰板挺直,穿了件檀香色绸缎袄子,正和顾氏说着话。
顾氏招手让幼菫过来,“堇儿来看看这是谁?”
老妇人站起身,朝幼菫走了几步,仔仔细细打量了幼菫一番,跪下磕了头,“老奴给表小姐请安了。”
老妇人的容貌渐渐跟记忆中的重合,是老夫人跟前的孙妈妈,幼菫虚扶了下,“孙妈妈莫要行此大礼,您是外祖母跟前的,我怎当得起。”当年幼菫每每来程府,都是住在老夫人的碧纱橱,孙妈妈是老夫人跟前的,对她照顾最多。
孙妈妈起了身,又仔细打量着幼菫,看不够一般,红着眼眶心疼道,“三年不见表小姐已是大姑娘了,只是怎瘦了这么多,老奴方才一打眼都认不出了。”
“妈妈坐下说话。”幼菫扶着孙妈妈到椅子那边坐下,孙妈妈见幼菫亲近她更是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那庵堂哪有好日子过?表小姐定是受了不少苦,老夫人若是知道,不知要多心疼呢……”
幼菫在孙妈妈旁边坐下,“妈妈别难过了。我现在挺好的。听说妈妈去了怀县,过得可好?”
孙妈妈拿帕子擦了泪,镇定了下情绪,“我在那边有个侄子,便在他那里养老了。二夫人派人去怀县打听我,一接到信儿我便赶回来了。”
顾氏笑道,“是啊,派去的人打听了一个多月方打听到,也是赶巧正好打听到孙妈妈侄子的头上。堇儿你不是有话要问孙妈妈吗?”
幼菫道,“孙妈妈跟我讲讲外祖母和大舅母的事,尤其是事关我的。”
孙妈妈想了许久,“老夫人性子好,对大夫人也挺满意的,平日里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过什么矛盾。大夫人待表小姐也亲近,什么好东西都是有二小姐的便有表小姐的,老夫人还曾说亲娘也就这样了。”
顾氏轻声道,“孙妈妈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孙妈妈笑话了,前些日子查账才知道,大嫂贪墨了不少老夫人留给堇儿的产业,库房里的很多好东西都没了。”
孙妈妈诧异道,“大夫人是怎想的?表小姐的产业早晚不都是要归大房的吗?”
顾氏面露疑惑,“这是何意?我怎听不懂了。”
幼菫也困惑地看着孙妈妈,直觉告诉她,其中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二夫人不知道吗?老夫人和大夫人定了要把表小姐许配给大少爷,是表小姐父亲去世后不多久,老夫人跟大夫人商量的,大夫人也同意了,说要等堇儿及笄便交换庚帖定亲。”
幼菫如被雷击了一般,定在了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顾氏讶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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