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护体,七个包衣中,独有一人穿着一件布甲而已。
他们在头两排转过街角的时候,就看见明军骑队,顿时怪声乱叫着,开始缓缓冲来。
……
双方距离不断拉近,清军骑队已全部转过街角,他们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胡大可抬眼看了看街道两侧房屋上的军士,大声喝道:“各队注意,今日杀奴,有功必赏,畏敌怯战,军法无情。”
“杀奴…杀奴……”
所有军士都大声齐喝着。
大约在相距五十步时,清军骑队开始加速,他们速度不断提高,每排骑兵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犹如脱缰的野马,向胡大可这边奔来。
“鞑子找死。”
胡大可笑着骂道,此时他已换弓在手,抽出一支重箭,猛然看见对面街角处,又一支骑队出现,他们快速的拐过街角,向着这边疾冲而来,那是一抹红云。
“杀奴…杀……”
这声震撼人心的叫喊,竟是来自清军骑队的后面。
本已发起冲锋的清军步甲心惊不已,此刻早已没有退路,经年征战的老兵们都知道一个道理,向死而生!
但是,今天他们错了。
“开火。”
胡大可一声断喝,“嗖”的一声,他射出了手里的那支重箭。
“砰…砰…嗖…砰…嗖……”
刹那间,铳弹箭矢横飞。
两排步阵里就有八杆三眼铳,十二张弓,再加上街两侧房屋上的军士,数量在四十以上的铳弹箭矢飞射而至。
冲在前面第一排的四个清军步甲,在距离盾牌阵十步之外,永远停住,连人带马,都停在那里,马尸人尸混成一堆,马血人血横流,皑皑白雪上被染得一片通红。
第二排清军虏骑还在五十步外,他们被眼前的惨烈震慑,一时竟忘记冲锋,傻愣愣的如同雕塑一般立在当处。
而最后面那些包衣阿哈,正被及时赶来的吴志忠右哨无情的砍杀着,犹如虎入羊群一般。
吴志忠策马冲在最前,手里的长砍刀左右翻飞,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瞬间就斩杀三个包衣阿哈,借着砍出来的缺口,一马当先冲进清军骑队之内。
他挥刀砍向前面一个穿着轻甲的清军辅兵,那辅兵也是凶悍,好像知道此番难以活命似的,用尽全身力气挥动狼牙棒迎向吴志忠砍来的长刀。
“咣当”一声,吴志忠的长砍刀被架开。
旁边一个包衣阿哈趁机挥动手里的腰刀,砍向吴志忠,在他的肋间划过,却没有破开外面的铁罩甲。
“砰”
一个护卫手里三眼铳腾起一团白烟,在五步距离,击中这个包衣的脑袋,脑浆鲜血横飞,半个脑袋直接被轰没了。
猛然间,一个黑洞洞的铳口对准吴志忠。
这清军第一排是四个步甲,刚刚被铳弹和箭矢击到粉碎,第二排是两个步甲和两个辅兵,已经冲到距离胡大可不足二十步的距离。
这第三排是三个辅兵和一个穿着布甲的包衣阿哈组成,而这其中竟有一个辅兵使用的是三眼铳。
此刻。
这杆三眼铳正在近距离瞄着吴志忠。
“砰”
一声爆响,随着白雾升腾,一颗铳弹,以闪电般的速度,从三眼铳的铳口激射而出。
“啊……”
一声惨叫。
“砰……”
又是一声爆响。
那清军辅兵手里的三眼铳还没开火,他胯下的战马,就被吴志忠另一名护卫射来的铳弹击中,一瞬间战马腾起,又倾倒在地上。
就在战马腾起的时间,他手里的三眼铳也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爆响,可惜由于手臂晃动,炽热的铳弹紧贴着吴志忠的左脸划过,给他的左脸留下一道焦痕。
吴志忠将手里的长砍刀划出一道弧线,由左向右,斜切在那个穿着布甲的包衣阿哈脖项间,半个脖子被生生砍断,连个声音都没喊出来,脑袋斜斜的耷拉着,一股鲜血向上喷溅而起。
那是狼牙棒的辅兵架开吴志忠长砍刀后,再次抡起狼牙棒就向一个护卫砸过去,那护卫一个闪身,狼牙棒擦身而过,砸在战马头上。
一声嘶鸣,战马猛的栽倒在地,那护卫也在战马倒地瞬间,被甩向街道边缘。
“杀……”
吴志忠大喝着,长砍刀横斩向使狼牙棒的清军辅兵腰部,电光石火间,那辅兵竖起狼牙棒,硬驾住吴志忠的长砍刀
“噗……”
一支重箭破雪飞射而来,正射进那辅兵大张着的嘴巴里,箭尖透后脑而出,那辅兵都来不及叫喊一声,便一头跌落马下。
整条空街道上,厮杀成一片,血腥气弥漫开来,中人欲呕,铳弹箭矢乱飞着,随时都有人或战马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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