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有种颤颤巍巍的虚弱感觉。
鞠子洲抿唇:“你二人晚食进了吗?”
“还未进,有些肚饿。”秩用手肘撞了撞呦。
“噢,啊,是也是也……我二人在此……等你许久,等的…肚饿不已,都快站不住了!”呦如梦方醒,磕磕绊绊地说着。
鞠子洲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黑暗之中正吃吃笑着地女人,微微叹息:“苟,你与店主人分说了吗?”
“说了,说了,闾主允我去铜铁炉那边做工了,这边的工钱也已结了。”苟有些忐忑问道:“洲大兄,你说,我真的也可以进入铜铁炉中做活吗?”
“可以。”鞠子洲笑了笑,拍拍苟瘦弱的肩膀:“铜铁炉中正缺工人,只要有传,再有人引荐,便可入内。”
“那就好。”苟稍稍安心,又看向秩和呦:“你二人竟敢骗我!”
“哪有骗你!”秩虽然腿脚酥软,但是嘴依然很硬:“我反正没听说谁有引荐过别人进入大炉里当工人!”
鞠子洲笑了笑:“你没问而已,铜铁炉中一直都可以引荐工人的,年轻强壮和有一些冶金经验的优先,并且有一定技术的熟工的工钱比我们这些卖苦力的人高很多!”
铜铁炉的基本运行制度是鞠子洲与墨家钜子询一起指定的,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而秩与呦不过是身体并不如何强壮的工人,每天完成工作都已经使身体并不强壮健康的二人精疲力竭,他们理所应当没有丝毫力气去关心别事,因此不知这些门道,才是正常。
“问?”秩来了兴趣,他此时虽然也是腰膝酸软,浑身无力,但是这种无力与平日劳作的无力并不相同,因此闲坐无聊之余,对于这类平时并不关心的事情也有了关心的力气与心思:“洲,你知道这些,也是问来的吗?”
“当然是。”鞠子洲笑了笑:“平时督促我们做活的那些墨者,全都是可以问的,只要做完了活,可以随便问的。”
秩点了点头,似乎记住,又似乎,有了一些别的什么心思。
他看着鞠子洲面露疑惑神情,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他身旁,呦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鞠子洲向外看了一眼,天色蒙蒙黑,又未全然黑透,此时回去铜铁炉那边,十五里的路程,道路虽然并不如何崎岖,但没有灯火,秩和呦都有夜盲症,鞋子又只是寻常草鞋,一行人估计要摸上一个时辰。
“不如去找个食肆饱饱的吃上一顿,然后寻客舍睡一晚吧,天色已黑,回去工地也不一定会开门。”鞠子洲说道。
“也好。”秩点了点头:“只是明早需要尽早起来,好赶回去了!”
呦摸了摸自己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咬牙说道:“今晚的晚食就由我来付账吧,我们吃好一点。”
秩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起来:“当然要你付账,而且今晚我们必然不能睡通铺——房钱也要你来出!”
鞠子洲瞥了一眼两人的钱袋,又摘下自己腰间同样鼓鼓囊囊的钱袋,笑着说道:“还是我来付账吧,苟也一起来吃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明早再饱饱吃一餐,明日去铜铁炉做活,便有了力气。”
“找个近一些的食肆!”秩朝鞠子洲挤眉弄眼:“吃饱了,我还能回来一次!而且洲你还未体会这滋味呢!”
鞠子洲看了一眼秩,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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