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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被打急眼了,狠狠推了老太太一把,将她搡倒在地上,指着她鼻子怒骂。
“你反了天了,你这个贱人!”
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伸了爪子扑上去挠二婶,马氏哪是吃亏的人,毫不犹豫的就薅老太婆头发反击,两个人撕打成一团,一路撕扯着回家了。
五爷爷摇头,“父不慈子不孝,老二精明算计一辈子,早晚把自己算计进去。”
“五爷爷,我奶奶不会罢休的。”
赵凤含着眼泪,仰头深吸一口气,许久才说:“我爹死的不值啊!”
眼泪顺腮而下,爹你看见了么,不值啊!
一回头就看到徐氏站在门廊上,盯盯的望着老太太和二婶离开的背影发呆,眼里闪烁着浓郁的恨意。
“言哥媳妇……你放心还有我在呢。”
五爷爷望着摇摇欲坠的徐氏,张张嘴不忍心的劝她。
“五叔,我觉得各回各家也许是好事,我吃苦挨打都无所谓,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们跟着我受苦。我男人把该还的恩情都还清了,我们不欠他们的了。”
徐氏捂着脸嚎嚎大哭。
李婶子和钱婶子幽幽的叹口气,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老天爷咋不睁开眼看看呢。
“你让我想想,这是大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要全村人同意才可以。”
五爷爷叹口气,眉头拧成川字,坐在那抽旱烟。
赵凤擦干眼泪,从包里拿出一袋子烟叶递给五爷爷。
“你多时买的。”
五爷爷拿眼瞪她,毛丫头乱花钱。
“你们去买东西的时候买的,孙女孝敬您的,我赚钱了么。”
赵凤朝他笑了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五爷爷将没点燃的旱烟袋转过来对着台阶敲了敲,把烟锅子伸给她。
赵凤蹲下身给爷爷装上烟叶点燃,“您尝尝,人家说这是好烟叶,我看您光拿着光杆子吸气,也没点火,就想孝敬您一回。
我们一家子都住这,没少给您家添麻烦。我们是打心里真的感激您。”
她顿了一下抹了把眼泪,“五爷爷,我爹的身世是不是有蹊跷,我看也能看出点名堂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孩子,我得为我娘为哥哥们想想以后呀。
一根金钗都能跑回头来不惜闹事也得要回去,五爷爷,我告诉您我大哥一定能考中举人您信么?”
她强忍着心里的悲伤,想起父亲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我信。”
五爷爷抽着旱烟袋,神情纠结而严肃。
“做了举人就可以少交税了,我奶奶能放过我哥么,不干就是不孝,干了就是触犯大周律法。到时候闹开了,我哥的前程就彻底结束了。”
她停顿了一下才说了,“五爷爷,您看到了我的本事,我有办法带着全村人一起赚钱。你愿意听一听么?”
赵凤觉得不能等了,二叔太自私了,一心要压榨他们最后一点价值不可,分了家不肯放过他们。
看似是奶奶和二婶再闹,可实际上这些事处处都有二叔的影踪,他爹去世了,家里就听二叔的,他不开口二人不敢来。
“你说,我听着。”
五爷爷也认为她是个脑子活络的,这趟出去就抓了十两银子回来,顶得上全家一年的嚼用还多呢。
“爷爷,我买了酒具回来就是为了让我二哥单独酿酒的,我打算实验几款新酒,我爹一直在琢磨的新酒,可惜他走得突然,但大部分差不多都成了。”
赵凤身体往前蹭了两步,压低声音继续说下去,“我打算把后山五亩荒地建成酿酒坊,带着全村一起干,一个人的力量是薄弱的,但若是全村一起干那就不一样了。
酿了酒我们可以送去城里酒铺卖,只要给人家一点利润和份子,不用买铺子咱也能把酒卖出去。到时候赚钱我给村里一份钱,结余的钱可以盖个学堂,请个夫子回来教孩子们读书认字。
您是知道的,认字算术好的孩子们在外面找活干都容易,赚的也比不认字的多些呢。”
“一起干,嘶!”
五爷爷深深的看了眼赵凤,这孩子胆大心细,脑子转得快,全村一起干就等于把全村人都绑在一起了,老二再想拿捏他们可就不成了,那等于和全村人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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