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公安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五个人都被杀了呢?”
“因为现有证据表明,这五个人都因不能归还高利贷,被嫌疑人带走了,此后便再无音信,时间最久的一个已经失踪四年,法院都宣告死亡了。”俞凯茵回答。
尹川环视了与会众人一眼,说:“记得钟颖案么,当事人的前夫魏清明,你们当初一直没有找到,当时家属说他失踪两个多星期了。经过警方排查,魏清明就是被胡方权等人从杭州带走的,之后他们找家属要过巨额赎金。但直到现在,魏清明依然下落不明,已经三个月了。从公安列出的清单看,魏清明是胡方权最大的客户,也是公安认定的最后一个被害人。”
“那嫌疑人怎么说魏清明的事儿?”姜文静问。“胡方权坚称已经派手下张崇宣和金朝国把魏清明放了,这两人目前都没到案。”俞凯茵回答道。
姜文静看着电脑上的电子卷宗,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看来,找到魏清明的下落是当务之急。”
“公安在这方面会尽力配合,对接的人是张皓伦。”俞凯茵点了点头说。
“总之,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抓紧阅卷,另一路先提讯胡方权,重点问讯魏清明的下落。虽然公安认定魏清明已经被杀,但我们不能放弃任何机会。万一还活着,要积极营救,总之,时间就是生命。”尹川宣布道。俞凯茵看着与会的年轻检察官们说:“这会是一场硬仗!”
会议室里,人人眉头紧锁,气氛十分凝重。严律看着电脑屏幕上“高利贷”三个字,脸色发白,看着看着险些眩晕过去。他连忙用手撑住头。
“你没事儿吧?”坐在他身边的姜文静小声问。严律勉强笑了笑,“没事儿,可能是低血糖,有点儿晕。”
姜文静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在桌下递给他,“没听说你有低血糖的毛病啊。”严律接过巧克力,轻轻说了声:“谢啦。”
下班后,严律匆匆离开检察院,打了辆车向郊区墓地驶去。
“今天是你的生日,兄弟,我来看你了。”严律把白酒洒在祝飞墓碑前,看着照片悲痛道。那些在部队与祝飞一起的日子,又重现在严律的脑海中。
祝飞曾和严律说,他退役后想去做一个检察官,匡扶正义……他没有在有生之年实现这个愿望,而成了他的遗愿!
他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是打击一个高利贷团伙。
祝飞带领严律执行前出侦察任务,两人潜入高利贷团伙盘踞的一家废旧工厂。为了精确确定敌人位置,两人冒险进入厂区,却被持枪围攻。危难之时,祝飞推开严律,自己却头部中枪……为首的正是胡方权。他在围捕中仓皇逃离,成了漏网之鱼。
每每想到这些,严律就痛不欲生,对高利贷团伙更是恨之入骨。
“那次任务过后,我就再不能听到‘高利贷’三个字,我怕我会想到你,怕这一生都会觉得是我亏欠你。如果那次你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会……”严律泣不成声地说。
现在,再次面对高利贷团伙的案件,让严律怎能不阵阵心痛!
默然良久之后,严律擦干眼泪,神情坚毅地对着墓碑说:“上次那些人跑了一个,这次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逃跑。兄弟,欠你的我怕是还不清了,你这辈子都嫉恶如仇,我替你多抓几个!”
严律举手向墓碑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这时,祝瑾来到祝飞墓前,看到眼前的一幕,没有说话,手捧鲜花静静站在严律身后。
“你来了。”严律没回头,他知道身后是谁。祝瑾冷着脸,上前在祝飞的墓前摆好鲜花,转身就走。严律一把拉住她,哀求道:“祝瑾,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你别和自己过不去!”
祝瑾回头看着他的眼睛,恨声道:“我就是过不去!入伍的时候你俩一起去的,训练、被选入侦察营、野战特训甚至任务,你们都是一起去的,为什么我哥没回来?”
严律愧然,咬着牙一言不发,痛苦地闭上眼睛,终于松开拉着祝瑾的手。“对不起。”说完,他转身凄然地离开了墓园。
碧海山庄里,王达再次接见了吴易景。吴易景这次专程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好兄弟任天宇。
两人站在阳台上。王达看着手中的照片问:“这就是你说的任天宇?”
“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律师。”吴易景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观察着王达的脸色,接着说,“这小子头脑不错,cbd商圈的业务几乎快被他拿下了。”
王达不以为然,沉吟片刻道:“得查查这个人。”
“任天宇?”吴易易讶然。“对!”王达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凭我几十年的看人经验,他不是个普通人啊。从他扫掉魏清明,再到投靠你,一步一步……我总感觉,这个人,很关心咱们……”
“哦。”吴易景机械地应道,他一时难以相信这个陪自己浪迹海外的任天宇,还会有什么不可告诉人的目的。“好好查,但要慎重。”王达又嘱咐道。吴易景回过神来,陪笑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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