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知道,女人生产,最是需要家人的安慰,她做为朋友,也只能往后几天再过去了。
“好,沫沫,再见。”何琳的声音,又轻又柔,只是当她说出再见时,夏沫沫的心房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慕修寒站在她的身边,看到她捏着手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伸手,轻轻的搂了一下她的肩膀,温柔的低问:“沫沫,怎么了?”
夏沫沫美眸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随即压住了心头的那些不安,低声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吧,琳琳说她现在没事了,她家人陪在她的身边,孩子也安全生下来了。”
旁边的阿姨立即从她手里夺了她的手机,有些生气:“小姐,这是我们陆家的事,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夏沫沫回头看了一眼被撞坏的大门,慕修寒已经开口说道:“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该赔就赔,不管多少。”
夏沫沫安心的点点头,担惊受怕了半天,她也是心累之极。
“我们回去吧。”夏沫沫疲倦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夏沫沫没有再开车了,她坐在慕修寒的身边,靠着他,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慕修寒感觉到她心事重重,立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怎么了?突然变的这么沉默?你这样,令我也不安了。”
夏沫沫苦笑了一声:“我只是觉的,有些事情,怎么好像是上天注定好似的,何琳突然要生了,陆司霆却要飞往国外,人在高空中,处于失联的状态,等到他落地了,他会不会觉的遗撼,没能陪在她的身边,没能第一时间抱到他的孩子。”
慕修寒听到这些,心像被无形的手捏紧,令他有些窒息。
“他当然会觉的很遗撼,身为男人,身为父亲,没有在妻儿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陪在她们的身边,这是一生也无法迷补的遗撼。”慕修寒当然很有发言权了,因为,他那几年,就一直处在悔恨之中,无力,痛苦,思念,噩梦日夜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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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无心做任何的事情。
夏沫沫一呆,抬眸看着他,抿唇一笑:“想来,你早就体验过了,但愿陆司霆能早点回来陪何琳,不要再让她感到害怕了。”
“陆司霆要是心里有她,肯定第一时间就回来了。”慕修寒很清楚,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愿意为她奔赴山河,不远千里,排除万难,也要回来见到她。
“嗯,那我就放心了。”夏沫沫闭上眼睛,累倦的呢喃了几句,就直接靠在慕修寒怀里睡着了。
慕修寒心疼的看着她秒睡的样子,听说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疲倦,奢睡,沫沫现在就处在这个过程中,可她今天却来回奔走着,想必是真的累了吧。
慕修寒附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将她搂的紧了又紧。
何琳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她浑身又疼又酸软,她无力的撑坐起来,看到窗外的天,都已是黄昏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何琳绝望的问着。
“何小姐,放心吧,不会要你命的,你只需要逃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就行。”有个冷淡的声音在回答她。
“陆夫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她布局长远,可她怎么算计到,孩子什么时候出生?陆司霆会不会陪着我?”何琳凄然的笑着,悲伤之极。
“何小姐,你难道没听说过姜还是老的辣吗?你真以为自己得到了陆总的心,就能无视陆夫人的付出吗?陆夫人把儿子养大也不容易,你对她大不敬,早该想到,自己在陆家是站不住脚的。”那个人嘲讽的开口。
“我没有对她不敬,一直都是她来找我的麻烦,我只是回击了她,如果这也算不敬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谁生来就当牛马,受人欺负的?”何琳这会儿也是有怨屈了,陆夫人真的算计的太好了,她无权无势,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这世界,当牛做马的人多了去了,别人能受,你怎么就受不了?那活该你下场凄惨。”那人更是嘲笑不止了。
何琳闭嘴了,跟这样的人,是没办法再交流的。
终于,车子停了,何琳看到了一艘轮船,在天黑时分,船上有灯,何琳看着这船,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有一种只要登上这船,自己就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何琳痛苦的闭上眼睛,陆夫人这是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也对,只要她一天不死,孩子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陆司霆也是会回来找她的,陆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又会不清楚吗?wǎpkānshμ5ξa
只有她不见了,失踪了,这辈子也不能再回来了,那孙子和儿子,就还是她的。
何琳悲愤到了极点,她是绝对不会让陆夫人的奸计得逞的,可她现在也找不到人求救,陆夫人拿孩子来威胁她,她真的比死还痛苦。
也许,只有看老天愿不愿意让她活着再见到孩子了。
何琳打定了主意,她看了看四周,现在有很多人看住她,她也逃不了。
况且,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也没有力气逃走,那就先登船吧。
等到她恢复力气,想到自救的办法时,她就跳船离开,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她浴火重生回归之日。
等到她再一次回来,她不想再成为被人捏死的蚂蚁了,她要把孩子和男人,牢牢的抓在手里,谁也别想再从她的手里抢走。
人果然是被逼着长大,成熟,何琳也不能再天真了。
何琳在他们的注视下登了船,她身上带穿着那套宽大白色的裙子,裙子上染着血迹,披头散发的她,狼狈又带着一些阴森的气息,在她登船的时候,那些人竟然不敢去看她的背影,也不敢看她的眼神,就怕何琳会跑到他们的梦中纠缠他们,让他们害怕。
可是,何琳却在登上船的那一刻,转身盯住了他们,他们浑身打了一个颤,可能是心虚了,也可能是害怕了。
何琳朝他们笑了两声,他们更是觉的犹如恶鬼附体,一个个的转身就要逃上车离开。
船在黑暗中启航了,何琳悲怆的伏在栏杆处,不甘,不舍,泪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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