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为何的着急,她确实看出来一个人的身影。
虽不敢十分的确定,然也有六七分是准的。
周全寻个借口,又用自己的身份糊弄差役,果然打问出来了结果,回来跟迎春回复:“这些是京城流放出来的女犯,因无人认领,故此一总送到云贵去,那里汉人甚少,更缺女子,所以...”
后面的话,周全也不好说了,这些女犯是被送去繁衍后代的,甚至多有被野人掳走而生死不知,其中苦楚实难与迎春讲。
迎春也猜出来几分,求着周全说道:“我瞧见了一个故人,并不能十分的确定。可否让她们停下来,让我看个仔细。”
周全缓缓摇头:“少君不可生事,我们的行藏一旦被发现的话,下场不比她们好多少。”
迎春犹不死心:“既然她们是没人要的,那我买下来可好?”
周到一愣,心中开始盘算,这些女犯大都是犯官的家眷,间或有姿色出众的女子,教坊司也会先下手领走,剩下这些要么是宁死不去教坊司,要么就是百病缠身,更兼一家子都在牢狱之中,确实也没人出钱赎买。
要是让迎春买了来,送到茜香国去呢?一样是婚配了边军边民,可结果要比去云贵那处好了许多。
也罢,谁让贾迎春是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呢,她既然有这份善心,做哥哥的,怎么也要全了她的心意。
周全打定了主意,先让迎春躲进车队里,自己带着倪二等人,再一次去找了押送的主簿。
好一阵的讨价还价,最后用云光的长安节度使大印,才买走了这批人。
他们哪知道长安节度使早已经命丧九泉,反正有了官府的大印,差役们也好回去交差,卖哪不是卖,真金白银的拿回去,还有印章具结的文书在,不怕上官说什么。
送走了那些差役,周到才领着那些女犯去见迎春。
此时迎春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喊了声茜雪,女犯茜雪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周全撩开了她的长发,才看清了面貌,还真是那个在太医院救回来的女刺客,自己混进去还真看过她呢,只是没有迎春更熟悉她而已。
又有些不信,将茜雪带到一辆无人的车内,撕开了衣襟看她的小腹,果然是有个创口,就是李修用攮子给捅的,还待在让茜雪转身时,追过来的迎春推走了他,骂他几句不为人,赶紧给茜雪裹好了衣服,抱她在怀里柔声安慰:“不怕的不怕的,他是个內侍出身的公公,看了去也没什么。”
茜雪从始至终木然任他施为,只是略显奇怪的看了几眼周全。
周全又不能拿迎春怎么样,赔着笑说话:“少君可小心,她可是个刺客。我刚才就是要验明正身,那个伤口还是李公子捅的呢。你还要不要买了她?”
迎春懵住了,茜雪被赶出贾府后,一直也没有她的下落,怎么就成了刺客,还被李郎捅了一刀?
茜雪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周全,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迎春,终于有了些神采,叫了声二小姐,却对着周全冷笑:“你说我是个刺客,倒也不假!十二家在大狱中设十二时辰,我就是其中之一。这本是十二家之密,这位公公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周全咳嗽了一声,搪塞的说道:“我本也是皇宫内的人,自然知道些秘辛也不足为奇。”
茜雪冷笑:“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你就是不打自招!皇宫内知道我们的人不多,禁卫与龙禁卫两家而已,你又是哪家的?”
迎春见周全尴尬不愿意说,连声劝慰茜雪:“好了好了,人都有个秘密不愿为人知,你只要知道他是我的人就好,不会对我做什么害人之事。”
又跟周全说道:“你且先赔个礼,就忙去吧,我和她要说些话。今日且先不走了,给她们都换洗收拾一下,明日再上路。”
周到无奈,只好冲茜雪拱拱手,就当是赔礼了,在茜雪冰冷的目光中,离开了那辆车,招呼人手寻个空地安营。
倪二找过来偷偷的说话:“我瞧着也眼熟,是贾家的丫鬟。”
周全把茜雪的来历一说,倪二一拍大腿:“原来是她!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这你就放心吧,她呀是个家生子,只不过父母老家儿都没了,只剩她一个在府里当差。原本应该是个大丫鬟了,不知怎地被撵了出去。我们街坊邻里都知道这事。”
周全也送了口气,他实在不敢留一个曾经的女杀手在迎春身边。
倪二还有话说:“咱们爷们如今都是茜香官面有身份的人了,你还打算瞒着少君多久?认了吧,李公子对你、对我可是没话说,多你一个舅哥,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咱们这些跟你的人,也算朝里有人了不是?”
“怎么认?”周全一耷拉脸:“认一个太监亲哥哥,她还怎么有脸?”
倪二嗨了一声:“你怎么还计较这个呢!你是为了报仇才这样的,这是孝子!少君心性有多善,看不得别人受罪,这些女犯说买就买了,还会容不下你这个亲哥哥?”
周全还是摇头,倪二也不在劝了,好话说不得三遍,再说就有歹心。招呼人手架柴火煮水,都是女人,少不了要清洗干净,还跟伙计说笑:“都瞧仔细了啊,看上谁了自己去求少君去,明媒正娶的带回家给老子娘高兴高兴。可不许用强啊,少君发起脾气来,我也饶不得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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