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之手放一只幼狼归山,他能不能成狼王北望之势,还请李家多多援手。”
穆莳却叹了口气:“水溶这孩子,我就不该把他寄养在北静王府!”
原来水溶竟是义忠的亲生骨肉!
这件天大奇闻,此刻也就雷音寺里的这三个人知晓。这也是穆莳匆匆回到中原救穆芃的原因之一,当李修出谋给水溶让他谋取河套时,穆莳就看到了前途大好,生怕其中的关窍水溶不能把握,才冒险用了所有京中的布置,救走了太上皇穆芃。
一路上二人交谈多时,为穆家天下计,水溶若是能历练起来,他就复得了天下去,有二圣给他做后应,不怕天下大乱,也自有朝臣归心。
“圆空老弟,你恐怕都不知李修那小子和水溶孩儿,他俩如同你我一样,是不打不相识。”穆莳不禁好笑,父子两输给了父子两,有时都有些灰心,连他们父子都争不过,还怎么去争天下。
穆芃高兴起来,索性把当初京城的风波细细给圆空讲了一遍,最后叹道:“我家儿郎只有李修七分的狠辣,却没七分的谋算,作为天子,都不能辖制与他,也该是他的因果。”
圆空伸手要与他们二人击掌:“先说好了的,西域我李家取来,不立国不称帝,随便给个什么公爵就好,我们继续守在这里。中原的事,我们能帮就帮,绝不放马中原。”
“不不不。”穆莳连连摆手:“李家不立国自治,怎么能挑起天下争端。”
“我呸!”圆空恼了:“我李家不做乱国的贼子!”
“唉呀,误会老衲了!”穆莳急的说不出整话。
他是关心则乱,自己儿子要去争天下,他又怎能平复自己。
穆芃替他说完了话:“不是要李修立国称王,是借李家儿媳一用。”
“谁?”圆空傻了眼:“我儿媳妇林黛玉?”
“正是此女了。”穆芃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一路走来,我旁观此女心慧而智足,有才有德的一位世家女。你们去了青塘、甘州后,可复立西凉女国,尊她为国主,上表朝廷。我与皇兄亲自纂写国书,当为史书入册。我那皇儿必不甘心,定要派兵讨伐。到那时,前有你敦煌虎贲,后有水溶的万千狼儿,一战立国,掀起列国纷争。水溶就势也可立国矣。”
穆莳接话:“如此一来,北国为我穆家正朔,西凉是我穆家盟国,再去争那座京城,胜算大矣!”
圆空哈了一声:“拿我李家当你们的刀枪?你们倒是好盘算啊。”
穆莳连连拱手:“有此女立国,天下也看的明白,李家不是争中原去的。再踏马天山南北收复西域尽归汉家天下,李家才是本纪中第一世家。”
“休得聒噪,容我细细思之。我这儿媳愿不愿意还是两说呢,我可不想恶了她。这样吧,容我儿回来先败了来年开春的来犯之敌再说。我也要看看你们口中的水溶,到底值不值李家辅佐。”
二圣对视一眼,心里稍安,有这么句话在,水溶纵使兵败,也有敦煌作为后手接应了。
于是乎,下午时分,黛玉就接到了李父的亲嘱,可去阳关犒赏三军。
玉门关与阳关,一南一北扼守着敦煌的丝绸古道,素来都是重兵把守,李家也是多有巡视犒赏。
往年李修不在时,也是李家守字辈的族老会同李藻一同前去。
今年倒好,直接让未过门的黛玉前去兵营犒赏,慌得紫鹃不住口的埋怨。
“李老爷糊涂了不成,我们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怎么能去全是男人的兵营呢。这到底算个什么说法?”
黛玉也蹙着眉想这里面的门道,左右思量了一会儿,才止住了紫鹃的抱怨:“多说无益,既然是长辈开了口,必有其中的道理。我自己去,怕惹人非议,不如请了李家宗祠的仪仗,我想这也是他老人家的未言之意吧,想我早些担起李家的家事。”
想通了这点后,黛玉展眉一笑:“既如此,我就给他开个先例,自我以后,妇孺也可探视兵营,大过年的,也让人家团圆一下吧。紫鹃,你取来印章,我写一个告示告之全城,边军家眷与我一同探视,有我在,不算违令。”
“哪个印章?”紫鹃还没想明白事理。
李父是让黛玉收军心去的,若真奉她为国主,民心与军心缺一不可。
“蠢材,自然是四方印都用才是。”
林黛玉笔走龙蛇写好了一篇告示,前后又看了一眼,哼的一声,赶走了生闷气的紫鹃,自己打开了印盒,先取过敦煌公侯印按了上去,并排又用了自己的敦煌郡主印,在下面左印敦煌太守府,右印敦煌李氏。
笑嘻嘻看着四个印章,仰头对紫鹃说道:“瞧瞧你家小姐我,是不是有妇好,木兰之姿?”
“那我可瞧不出来!”紫鹃回怼了一句:“就看见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学着人家做事呢。”
“呸!你倒是长得大,可惜无用。”黛玉一捅紫鹃的胸口,得意的唤人进来:“彩云进来,你带上人去贴在咱家门口去,准备好册子,有人来你就给记着。”
紫鹃揉着胸口问她:“那我呢,要不又该被你说无用了。”
“你去准备年礼,嗯...还有大车,要人家老小暖暖活活的上路去看他们的夫君儿郎。”
紫鹃说了声好嘞,和彩云一起出门忙活。出了门就一挺胸,把彩云一愣:“不害臊啊你,发什么浪呢。”
紫鹃嘿嘿一笑:“不是我发浪,是有的人着急长不大。”
屋里哗啦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紫鹃赶紧拉着彩云就跑。
明白过来的彩云捂着嘴笑个不停,真是姑娘大了,懂得也多了,也该是她及笄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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