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尚在路上的时候,贾赦已经将孙绍祖的五万两银子收好,并通知李修,城外放开一条通道,送孙绍祖出城。
李修不愿理此事,将之此事托付给了李藻,自己陪着秘密前来的水溶商议国事。
水溶知道了贾雨村的新官职,特意前来密会李修。要是让贾雨村顺利赴任的话,他的后路将被堵死在了贾雨村的手中,这水溶怎么肯答应。
“李修,小王我失算了。本以为顺着他,能安安稳稳做好我的北静王。如今看来,就算我拿下了河套,也逃不过他背后一刀。说不定,嘿嘿,小王我正在前方打仗,他背后就捅过来了刀子!”
“新朝旧朝之争,势必要清算一些人。王爷家更是四王之一,权高位重又是太上皇一系的肱骨,谁为天子都会拿你等开刀,应有之意防着就是,何必动肝火呢。”
李修平定了追兵滋扰后,甚是逍遥快活。前方就是西域,再无半点阻碍自己的去处,一旦回了敦煌,那才甚是天高任鸟飞,朝廷就是想伸手,也鞭长莫及。
水溶却不想他一人独乐:“当初是你给他出的主意令十二家勋贵出征。如今我要大难临头,不找你这个始作俑者,我又能如何保住性命。不行,你一定要给我出个主意,否则的话,我带着全部兵丁投你的敦煌去,你看皇上会不会派兵来剿灭你!”
李修哈哈哈大笑起来,先敬了水溶一杯酒,然后劝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小河套挤满了十二家要断尾求生之人,水王爷若是真想自救,又何必与他们挤在一处呢。”
水溶眼前一亮:“哎呀!我就知道还是你的办法多,来来来,你我饮下这杯酒,从此后就是兄弟,再不要什么君臣王公之称。只求贤弟能给愚兄指条出路,水溶一家都感激不尽矣!”
李修假意推辞了几回,也就顺着水溶的意思喊了他声兄长。
水溶的担心不无道理,贾雨村一旦走马上任,为了他自己的安危,他也会将两省的兵马聚到一处对准了十二家的侧背。
至于李修这里,贾雨村肯定会来谈,他早就想养着李修在西域做大,李修闹得越大,他的官职越高而且受到的重用越多。
这叫养李修以自重。
李修当然明白贾雨村的想法,本来想用贾家作为一个缓冲,可是北静王主动找了上来,他可比贾家的实力大的多,正好能钳制贾雨村。
点了点桌上的菜肴给水溶去看:“王爷请看。”
“叫兄长!”
“那就王兄请看。”李修一拉盘子:“这里是武威,我把它给了贾家。”
“他家能作甚么,你且给了我!”
“诶,人家好歹还有个女儿做贵妃呢,有了这道缓冲,你我都好受些。”
水溶不置可否。
李修又指向一盘菜:“这里就是朔方各郡,它正好兜着河套,本来修是想不管谁家打下了河套自领此地兼并朔方呢,不成想皇上还是命人先占了。”
水溶哼了一声,恨恨的喝了一口酒。
李修笑言:“王兄莫恼,莫恼!你且看这里。”指着水溶面前的一盘菜说道:“这里昔日的乌海,跨过黄河就是九原雄城。王兄只要攻下来这里,扼守住黄河这段天险,河套之北,漠北之南,不就尽归王兄手里么。往东是千里草原直通云中,往西是漫漫黄沙直达我的敦煌,中间还隔着一个贾家在的武威,与朝廷兵马隔着河套与黄河,岂不是王爷一家中兴的好去处?”
水溶卖惨:“为兄可没有这么多的兵马攻下九原啊,那里都是鞑靼的人。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李修更是笑:“巧了,王兄早来我也没兵马,晚来怕是人都给散了,就是今日来的不早不晚的恰到好处。”
“此话怎讲?”
“王兄可知道大同总兵孙绍祖?”
“说笑了不是,为兄怎会认识一个总兵去。”
“嗯...过得一会儿,此人就要被王子腾杀了。”
“啊?为何啊?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李修叹口气:“还不是被我打败了怕朝廷追责,故此先来个死无对证,一应的罪过都是死人的,朝廷还能真彻查到底吗。”
水溶一点就透,哈哈大笑起来:“活该他这个皇上要被我等离心离德!算小利而不识大体,一辈子就会躲在背后暗算别人,割据了他的天下,让他无计可施去。”
李修不想评论水溶所想,只是交代孙绍祖一死,这支大同的兵马就无主了。水溶这时突然现身,强势带走他们,不让城里的王子腾和贾赦有染指的机会,也算得其所哉。
水溶大喜过望,平添几千兵马,攻打九原又多了一分的胜算。
狠狠的夹了一筷子眼前的菜,放进嘴里吃的香甜。
果然,酒席尚未过半,李藻求见,武威城门重新关闭,里面传来了厮杀之声,敦煌兵马是攻城还是旁观,要李修定夺。
李修请水溶离席:“此时孙绍祖怕是已死,王兄何不去看看自己的麾下,弟作陪。”
水溶志得意满拉着李修的手一道而去。
武威城下三千人马被敦煌兵马围在当中,城里面喊杀声一片,他们进退失据,惶恐至极。
“你们骗了我们,兄弟们,杀出去!”
一个把总刚喊完这句话,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胸口,金鼓齐鸣中,两骑并辔而出。李修先喝住了妄动的大同兵马。
“尔等不可自误!城里是王子腾与你家大人争着甩拖罪名才相杀在了一起,不关我敦煌的事!再有妄议动刀枪者,杀。”
示意了一下水溶,水溶咳嗽一声,亲随展开了北静王府的仪仗,护住了水溶,也震慑了败兵。
水溶风度翩翩温言相劝:“为了能脱罪,他们这些个大人宁做小人,相互杀了起来。只是可怜你等呀。上官叛乱,你等皆是叛兵,旨意一到,尔等受罪无妨,可怜了家中的妻儿老小跟着受罚,尔等可忍心否?”
叛兵?
大同兵此时才知自己成了什么,尤其是水溶的王府仪仗,使得他们认定了水溶是朝廷派来处理此事的天使,一个个磕头喊冤,都是总兵大人的军令,他们焉能不从。
李修冲水溶点头一笑,水溶颔首,从容说道:“本该尽数拿下尔等去做苦役,连尔等的妻儿老小也会一并去。但是,本王正在用兵之时,给你们一条将功赎罪的路,随着本王一起出征胡人,你们可敢?用胡人之血洗刷尔等的罪过,有功者,本王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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