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挣了一百两,自己慢悠悠的溜进了太医院的大门。
片刻功夫,他拎着几包药走了出来,和龙禁卫们点点头,把药给了王府管家,这才雇了一辆车走人。
全明白了,救得是一个女子,没有李修。那么来说,必定是大狱中的十二时辰之一了。
“去荣国府。”
车把式得了地方,轻轻一扬鞭,直奔宁荣街而来。
在后门下了车,叫开了门户,看门的婆子见到是他,欢天喜地的收了一角银子,放他进了府。
三兜两转的来到了静室,招呼了一声小丫鬟,雪雁给他开了门,请他进来说话。
林黛玉正和迎春说话,见周全突然来访,心里有些不安。
周全见礼黛玉,又和迎春施礼,迎春客气的起身还礼,请他坐下喝茶。
黛玉问:“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可是家里有事?”
周全打量了一下迎春,黛玉笑着引见:“在我家住了好些日子,你们竟没见过么?她是这府上大老爷的长女,大排行行二的贾府二小姐。”
周全一愣,贾迎春笑着解释道:“虽说都在林家住着,可周内侍不来内院走动,自然也是见不到。今日巧了,见过一面后,我等再去了,就不是生人了。”
周全把头一低,嗓音干涩的说道:“原来是贾府二小姐,确实不是生人。”
迎春没再言语,黛玉蹙蹙眉:“李修有事了?”
周全猛地一抬头,看似瞧着黛玉,实则打量着迎春,口里却问:“诰命怎么看出来的?”
黛玉叹息一声:“他原就给我说过,非必要时,公公是不会自己上门来的。今日您突兀前来,还不惊动贾家,肯定是他又有了大事。”
迎春焦急起来:“啊?到底是何事?这位公公还请速速讲来,我等也好想个法子呀。”
周全眨眨眼,我等?这个“等”字是何用意呢?
迎春看见周全探究的目光,脸蛋腾的一下红透了,连忙起身避席,转回了内屋。
林黛玉似笑非笑的示意周全:“再看下去,小心李修恼了你。”
周全心神大震,难道说她和李修有了什么不成?那我这是在做什么?害李修还是害她?
不行,我得要问个清楚,否则的话,恐怕要出大错!
“林娘子。”周全神态端正:“我与李公子也算是朋友,他不嫌我出身卑微,折节下交,每以大事相托付,周全铭感于内也是倾心一片。我今日造访,确实是有一件大事发生,要告诉林娘子当面。只因林娘子与李公子之间份属一家,早晚都是一双璧人。”
林黛玉虽也害羞,可心里愈发的紧张起来,周全越是这样说,只能说,李修遇到的事越大。
“不必多言,我知你不愿隔墙有耳。迎春姐姐...是我做主,给他纳进来的平妻。你有话,尽可之言。这院子里,没有外人!”
周全长吸一口气,不禁站起身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黛玉奇怪他:“就这几天啊,哦!就是那天宁府失火后,我应下来的。”
周全愣在原地半天,想起来自己放了火后藏在倪二家躲避,瞅空子才跟着李修回了林家,直到今天才返回了京城,还没来得及打探贾家的消息呢,就急匆匆让人拦住李修。
狠狠的一跺脚:“嗐!好险好险!”
紫鹃和雪雁悄悄围住了黛玉,都好奇的瞧着这位周公公,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一脸凝重后怕的颜色呢。
周全不再犹豫,面对黛玉躬身一拜:“林娘子蕙质兰心,必能善待内宅,我死也能瞑目。”
黛玉听他说的奇怪,暗暗记在了心里。
周全起身略一思索,有了话说:“实不相瞒,李修被人引入彀中,身陷刑部大狱。具体事宜尚不知晓,不过,周某已经探听到的消息是,四王八公家在刑部大狱的暗子,尽此被除!其中必有当今的手笔。”
黛玉晃了晃身子,雪雁急忙扶稳。
周全继续言道:“既然是当今出手,想来与甄家的事有瓜葛。这一下就牵扯到了太上皇那里。局面之难之大,可见一斑。以我之见,林娘子不妨收拾一下细软,尽快出京,带上那位二小姐,我保着你们远赴敦煌!以免被人拿住你们再去要挟他!”
“不!”
林黛玉咬了咬牙,反驳了周全一句:“帮我打听一件事。”
“何事?”
“甄家那位宝玉,是不是也在刑部大狱。”
周全直接点点头:“不错,他也在此。”
黛玉伸手抓住了椅子扶手,哆嗦着说话:“还有转机,只要甄宝玉不死,他一定能活着出来。”
周全眼神一亮,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自己糊涂了!这局是要钓出甄应嘉,只要甄应嘉迟迟不现身,甄宝玉这个饵就要一直放在那里不能动。如此一来,李修岂不是也安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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