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准保不一样。
身后两行长长的血脚印,再配上一身的白衣渗血,是有些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味道了。
刚才还参他君前失仪的御史疑惑了,这刚毅的面庞,坚定的眼神,一步一顿的步伐,可以说的上是慷慨赴国难,大义写春秋,我是不是错了?
他没错,是李修演上了。
心里激荡着英特纳雄奈尔一定会实现的曲子,李修卡点走路,再加上这个特殊的时间和一群特殊的人群给他做背景,恢弘大气史诗的感觉油然而起。
永正帝都被他这一手惊艳了,起身离座走到李修的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给他赚了三千万两白银的传奇。
林如海在人群里说话提醒了一句:“低头!”
李修单腿跪着也在打量皇上,听林如海这么一说,才想起不能直视这条规矩。
永正没让他低头,反而免了他的大礼,仰着脖子看他:“能让朕抬头看人的机会不多,你算是一个。朕更希翼,你能让天下人都仰着头来看你。李修,你可有能报答朕的?”
机会来了。
“臣有周转国库盈利的法子,陛下若是垂询,臣以此报答。”
“哦?”
永正笑了,小伙子不错,知道朕想的是什么。
李修也笑了,你就是个死要钱,安排。
“且试言之。”
“陛下,户部有个人总与臣不对付,臣不想当着他的面说。而且,臣并不想给他们户部挣什么功绩,因此推荐两位大才,金陵国子监算学博士范勤、朱鹤两位大人定能帮陛下充盈国库。”
陆鸣呵呵了:“为户部也是为朝廷,何必分的那么清。”
永正帝示意李修可以作答,李修很诚恳的对皇上交代“心里话”:“户部是为了朝廷不假,可户部的人就不一定了。臣年幼,因为有些事才在外漂泊了十二年回归故土,至今都没能让我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不孝。又没能有个功名在身,为朝廷做事还总要被人欺凌一下,心痛。就连坐个牢,还要被火差点烧死,要不是北静王爷不惧私闯大理寺这一抄家灭族的罪名进去救人,陛下也就见不到臣了,心悸。故此,臣还是给陛下一人做事的好,朝廷的事,等我有了功名之后,再说。”
静,安静,很安静。
皇乾殿都被他那句抄家灭族给压住了。
看似是骂了户部侍郎,但却字字句句指着北静王,尤其是给陛下一人做事这句话,没毛病。此时的大殿里不都是给皇上一人做事的吗,纵然不是,也得跟李修一样这么说才对。
裘世安好奇的去看戴权,这生瓜蛋子想干嘛?当场撕破脸,关上大门开杀吗?
戴权眨眨眼,用嘴型比划了两个字---试探。
裘世安这才安心下来。
北静王贵姓水,单字溶。血溶于水的意思,原著作者取名字跟李修一样,藏着太多隐喻。活该他当时不红,死后几百年还被人质疑是不是他写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打算溶天家的血于水,还是溶天下的血于水。
水王爷犹如春风拂面,展颜一笑:“此事,还真是小王孟浪了。也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也。小王认凭圣上处置就是,幸亏没让贼人逃走,否则岂不是罪上加罪。”
永正帝哦了一声,先让裘世安给李修找身大氅披上,又疼又冷的李修直打哆嗦。回过身拉住了水王爷的手:“纵有犯了国法之嫌,爱卿也是一心为公。都察院详察了之后告诉朕,咱们君臣之间还有什么不好商议的。”
两个人热络的哈哈大笑。
群臣心底一片冰凉,这是挂起来的意思。
不是不收拾你,是不着急收拾你,先挂着看你表现。
“李修听旨。”
“臣在。”
永正帝坐回了宝座,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朕的梓童给你指了一门好亲,也省的你无后不孝。你可愿意?”
I do啊。
李修单膝跪倒谢恩:“臣此生不负林氏女。”
诰命群中一片惊呼,贾母晕倒了。
贤妃晃了晃身子没敢动,黛玉在帝后身后下拜恳请太医。
李修急忙举手:“救人要紧,臣可以的。”
永正点点头,李修过去就下了死劲掐人中,老太太都醒了,他还舍不得放手。
喊了一声痛煞老身,李修这下松手,扶住贾母搀她起来:“老诰命不必致谢,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留下一个掐出血的大红指头印,李修站回了殿门口,就那是他的位置。冲着帝后一躬到地:“臣请一事,明日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臣的姐姐许久未曾与娘家人团聚过了,明日能否准臣去接姐姐回家?”
贾母还想晕,嘴上一疼,忍住了。
皇上心里门清是谁,当年还是他力主这样做的:“准!也准你就此回家修养,有个家姐照顾你,想来也能好的快点。史太君意下如何?”
“老身遵旨。”
“存周,你家的儿媳妇,你看呢?”
贾政别的不会,磕头谢恩很规矩。
贤妃就心里一动,目视北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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