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透过贾珍这作死的样子,不是没想过一门双爵的另一个版本,宁府死绝了的话,荣府可以伸把手。
李修喷出一口烟雾,朦胧间看到一个人,戴权笑嘻嘻的在门口悄悄的看着他。
“琢磨什么呢李提举。”
“想一个女人呢。”
“还能有心思想女人?哈哈,你小子大祸临头了知不知道。”
“你来了,我就没事咯!”
李修蹭的就跳起来跑了出去:“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老部下了。”
“忘不了,忘不了。给我做了三个月的老部下,还真是老的可以。来吧,和咱家聊聊,你有什么鬼心思能脱身。”
李修亲热的搂住戴权的肩膀,生拉硬拽的带他进了屋子,把他手里的吃食抢过来打开,又给他倒了一盅酒,碰了一杯。
哈了一口酒气,问问戴权自己要是认命的话,是个什么结局。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个革职。你也不差这点子俸禄。”
“还能科考吗?”
“想什么呢,不发配你就够可以的了。”
“那王家呢?”
戴权眼睛一眯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他:“反水了,王子腾愿意卖了甄家保住王家。”
“我去,王子腾不会这么自寻死路吧。这么横跳,能有好下场吗?”
“你管人家呢。人家可是憋着要弄死你,才拿这个做了条件之一。”
李修决定不认命,要和反动派王子腾斗争到底!哈了一声,和戴权又干了一杯:“圣上什么意思?”
“诶慎言,慎言。这不是你能问的,更不是我能说的。”
李修喜出望外,慎言两个字好啊。
夫圣贤之书,教人诚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已备矣。
“懂了,我以诚孝报君恩。”
两个人哈哈一笑,开始商量怎么分王子胜的家产。
皇上是通过戴权给了李修一句话,甭管王子胜是不是你杀的,你就咬住一条,我这是尽孝。
给未来的岳母报仇也是孝,咬死这条去跟大理寺对峙去,朕等着你出来给朕尽孝。
李修找根木炭,在地上划拉:“林世叔去掀开账册的事,先不管甄家,让王子腾自己咬出来;不是说,是去杀我的吗?那就说账册在我身上,王子胜做贼心虚要杀我灭口。王子腾咬不咬甄家,都有很大的数目对不上。让贾家去个监察,对不上就让他们出。”
戴权也在地上写了个陆字,李修呸了一口上去,点点这个字:“让他自己解释为什么调扬州大营的事,我不信他敢明说是奉了圣旨。坏了皇上钓大鱼的事,他比我惨。”
“嗯,有道理,吃个哑巴亏还能落好处。那我再给你说个事,皇后看上了黛玉的书。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修闷着头琢磨,皇后这是要刷一下存在感了,看来后宫之内争夺的也很热闹啊。
能著书留名的帝后屈指可数,其中以《女则》三十篇的唐长孙最为著名。
我该怎么给她扬扬名呢?
抱皇后大腿这事,靠谱,李修十分乐意去抱,问题是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无所知,总不能给她一部女拳主义吧,那可要死翘翘的。
黛玉的书不能给,给了就是媚上,有损才女的清名。
那就是它?
“老戴,三字经你会吧。”
“看不起我是吗?”
“不是不是!你听过人之初性本善这没什么,可你听过这个吗,女儿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汤,敬双亲,勤梳洗,爱干净,学针线,莫懒身,父母骂,莫作声,哥嫂前,请教训,火烛事,要小心...”
戴权还真的听李修念完了,他其实就会这么几句。
这叫做女儿经,成书年代不可考,约是明末清初。反正现在是没有。
“够直白的。我回去念念试试。”
李修不干,这么好的事,你去领赏,我怎么办。
“我还有呢,不过,您得让容我想想。这样吧,您回去找个人告诉一下黛玉,她记性好,我念多少她都能记的住。”
戴权哎呀了一声,站起身就走:“有了媳妇就忘了恩人啊。李提举,后会有期。明天你就过堂了,早点歇着吧。”
李修给送到院子门口,看着他走了,才和一直站在院子外的狱丞聊天:“也是够辛苦你的,我这一来人你就得等着。”
狱丞对他拱拱手,甩着京城特有的土话跟李修聊上了:“您是爷,别看您现在是犯人我是看守,可您的谱比我大,这一天天跟走马灯似的,比我在外边都忙。要是出去了,可别忘了兄弟我。”
李修就喜欢交这样的朋友,不是明天过堂吗,今天就喝个痛快。非要拉着狱丞进去喝酒,狱丞也是无奈,就没见过这么进大理寺的犯官,左右也是无事,喝就喝吧,底层人民的智慧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倒是多了个李修这样的朋友,他的上司大理寺少卿却少了王家这个朋友。少就少,他也不在乎,大不了以后在大理寺再见面时,多照顾一下王家女眷呗。
王子腾真是要疯了,李修的挽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大门外,来往的宾朋无不侧目,看清落款后,都瞠目咂舌,继而破口大骂。
属薛蟠骂的凶,还骂的脏,什么器官都给李修用了。扬言见李修一次打他一次。
薛宝钗实在是在内堂听不下去了,让莺儿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莺儿转了一圈回来讲给宝钗听,宝钗一听完就咽了口吐沫,她也想骂人了。
尤其是那美则美矣,把字倒过来念就是大王八就是大王八。
李修,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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