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根杆子去钓鱼的,塘钓五米到七米,野钓九米加海杆,再算上钓台、抄网、鱼库等等,便宜点的也要个一两万,稍微讲究一些的就是辆国产车的价。
此时也一样,金戈到处人仰马翻,一两银子一粒药它贵吗?
李修瞅着偌大的医院直发愁,学医是救不了国,可学医的目的是要把化学能推广出去。多少年了,化学就在道观的炼丹炉里玩可不行,中医药剂才应该是最好的载体,金戈不过是冲锋陷阵的,怎么就成了大将呢。不行,自己要改回来这一切。
老胡的格局和眼界限制了医院的发展,还得自己动手,把医院送上正轨。
“给我找块牌子去,我写个告示。”
胡君荣跑的比谁都快,笔墨木牌子一起抱了过来,又颠颠的自己扛着张桌子回来给李修放好。
略微打了个腹稿,提起笔写了几句话:自今日起,安定医院所售金戈之药,没有药师处方,一律不得出售。
“挂出去。”
“啊?不卖了?”胡君荣壮着胆子问了李修一句。
李修懒得和他解释,又让柳香莲找几张纸出来,写了几份聘请医师的告示,让柳香莲给贴出去,还嘱咐他几句:“你先别着急回来,去林府带个话,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在医院忙活会。对了,扬州府答应的官医来了没有?”
胡君荣更是哆嗦:“来倒是来了,可人家又走了。”
“这是为什么?”
“我...想着给您省钱,就把费用给减了一半。”
李修把火枪从怀里掏了出来,顶着胡君荣脑袋说话:“不对,你没说实话。就是一半的话,每月也有五两银子,这是外快,没理由不干。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找你说什么了?”
胡君荣噗通就跪下了:“这可真没有!我承认是有了私心,李大人啊,可我是绝不敢背主的!”
“老胡。”李修把枪揣回了怀里:“你我相识一场是个缘分,我许你一个前程你也看到了这不是空话。有心思跟我说,想着单干了?行啊,拿好你的分红,不够我再送你一份,药方子你都能拿,我敲锣打鼓的送你走。但是,你要想着坏了我的事,那就请你冰块上坐个几天冷静冷静。”
柳香莲跃跃欲试,坐冰这招太好用了,上次梅花书院那位刚坐了没多久,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要不是林黛玉拦着骂了他一顿,他能把人家祖宗八代的事都问出来。
茜雪是给真吓住了,原本心里多少还有点怨气,凭自己的本事和姿色,怎么就不能服侍一个小官了呢,珠大奶奶的弟弟又能怎么样,跟宝玉比起来,差到天边去了。
现在这么一看,冷着脸跟杀神似的,火枪还随身带着,我还是离他远些吧。这大人好重的杀气。
女人最是敏感和直观,茜雪一下子就看到了李修的另一面。六岁就开始杀人的李修,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他对着黛玉可以俯首帖耳的听话,是为了以后可以负距离的接触。
真当革命是请客吃饭呢,没点暴力手段的李修,怎么能存活到现在。
胡君荣跪在地上哭着说出了缘由,他师门还有师兄弟,各个混得不如意,他就有想法把他们都找到李修的医院来,借着李修的医院,重振师门。又怕别的医师先来占住了位置,所以就偷偷的挤兑走了要来的官医们。
李修听完这解释,觉得差不多是句人话。中医的没落跟武术差不多,都是藏起来自己练,生怕别人知道了秘密,能传出去的都是花架子,路也就越走越窄,丢的精华越来越多,剩下的还就是传出去的花架子。
门户之见呐!李修心痛不已,自己不久要去的龟山,也是一场更大的门户之见。他们更是要排除异己,将会比胡君荣做的更绝。
不能轻饶了他,自己定的规矩,不可轻破。
李修没理胡君荣,转而问茜雪:“你就是茜雪?”
“正是奴婢。”
“给你个不做奴婢的机会,你要不要?”
茜雪也跪下了:“大人可是要给我放良?”
柳香莲一呲牙,在李修身后小声的嘀咕:“这事可难着呢,文书签的都是死契。”
李修抓起胡君荣一只手,使劲一捏,让他手背的青筋绷起,让茜雪过来看:“我给你一套针头,你学着扎针,什么时候扎进这些血管里而不出血,我就教你学医。学一个这世间还没有的医术。等你成了方家,我给你求圣上去,解了你的奴籍。”
“大人,茜雪愿意学。”茜雪两眼冒光,被赶出来的她,几次想要自进青楼,求口饭吃。都是最后的理智拉住了她,现如今有人说要教她学医,怎能不喜!
不是没有女人去学医,西汉的义灼,汉武帝亲下诏书请进宫里给嫔妃看病的大家;两宋的张小娘和邢氏,现在还有祭祀她们的庙宇;尤其是前明的谈允贤,一本《女医杂言》更是开启了女医著书的头筹,后世的医学院必学其妇科儿科的论述。
可惜,太少,太少了。
礼教之说,把女人禁锢在了方寸之地,不许她们越雷池半步。各个学科也因此对女人关上了大门。
李修就是要推开这扇大门,让别人家也都出头透口气。医学是救不了国,可它能救命就行。
看着茜雪一针一针的扎下去,柳香莲揣着自己的双手逃命一般跑出了医院。
李修大笑,会绣花的手,天生就能干导管的活,扎得好!我就要用悬壶输液这一技能,敲开谈家的大门,无锡谈家,请等我李修前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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